第三十一章 ・诬陷[第2页/共4页]
“事已至此,你另有何话可说,”吴其康假惺惺做一副顾恤的模样,摇首轻叹,“兵部尚书,本王恭敬你乃一豪杰,如果你诚恳招了,圣上面前,本王还可替你讨情,留你一全尸。”
但愿之火被大雨一点一滴地浇得冷透,痛彻肌骨的绝望如一条冰冷的蛇,顺着季崇德的脚根蜿蜒而上,爬过背脊,掠过胸膛,最后钻入四肢八脉。
吴其康亦被他这一着吓了一跳,双唇紧咬,逼迫平静,却止不住从拳头上传来的颤意。如此刚烈之人,又岂会生出谋逆之心,但事已至此,宁肯错杀不成放过,还是早早交由天子措置,是生是死,皆与他无关了。吴其康当即命令:“将他绑好了!事不宜迟,本王本日马上上路,亲身押送他上京!”竟是怕得连一刻都不敢担搁了,好似晚了那么一步,季崇德不测灭亡,方才季崇德近乎谩骂的东西便会生到本身身上。
一刀未能体味性命,亲卫天然不会再给他补一刀,暴喝一声,世人扑涌而上,三两下将季崇德绑得严实,连嘴巴都给堵上——这是连咬舌他杀都不成了。
darknight扔了一个地雷砸向作者脑洞 投掷时候:2014-06-08 22:44:34
“你……你要证据是么!”晏苍陵状若惊吓地吞沫了一口,胆怯地凑到所长的耳边,窃保私语了几声,所长眼底一亮,顿时喜上心头,一个拊掌,便唤人去拿一样东西。
所长一顿,立时顺着他的话问了一遍。
轰!一记惊雷直直劈向世人的头顶,灭朝反桓简简朴单的四个大字,明显白白说的就是灭了桓朝,反了桓朝。胆敢写如此反诗,季崇德当真是不要命了!
他平生忠君报国,忠肝义胆,哪怕天子昏庸,他赤子之心不改。此生自问未曾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清正廉洁,解百姓之苦,担百姓之忧,不想竟接连受小人诬告,放逐千里,背负谋逆之罪。论他忠肝义胆,论他赤子诚恳,亦抵不过一首来路不明的反诗,抵不太小人一句谗言……
天子即位以来,因赋税太重,百姓流浪失所的征象屡见不鲜,企图谋反之人也逐年递增,是以天子命令,凡有凭有据抓获谋逆之人,并亲身押送至京者,皆可升官加爵。故而吴其康会邀功押送季崇德上京,已在晏苍陵打算以内。晏苍陵本筹算以谋逆之罪将季崇德逼到绝境,在吴其康押送季崇德的当夜,将季崇德劫出,再缓缓攻心,收拢毫无退路的季崇德。不想这吴其康竟出乎料想,马上上路,让本觉得吴其康会在第二日方上路的晏苍陵毫无筹办,打算被打乱得完整。
季崇德万念俱灰,抬首望天,方才还是好天白日,残阳如血,这时俄然笼上了一层乌云,阴沉得几近落雨,那一颗如阳般热血的心,也跟着那越滚越多的乌云,垂垂地埋到暗中深处,再也看不着了。贰心如死灰,面上交叉着悲忿与绝望,残雨降落,溅下的不知是血或是泪。
“证据确实,你另有何话可说!”
一声长啸直贯云霄,霹雷一声巨响,电闪雷鸣,闪电生生劈下,试图扯裂暗中打下光亮,却毕竟不抵暗中威压,不过转眼一瞬,便被暗潮淹没,再无声气,豆大雨点哗啦溅落,如针下坠,一颗一颗刺入肌肤,钻入骨髓。
那东西带来时,季崇德神采惊变。本来那是当时初到配所时,所长逼迫他们所写的一张近似包管信的东西,要求犯人包管本身在配所期间,毫不犯上反叛,从命差役安排。这东西,每字每句皆是犯人亲笔所写,故而每小我的笔迹清楚可见。现在拿这封信一对比上,季崇德是有口都难辩。接着,所长还唤差役将几个被关押的暴动犯人带了上来,众犯人皆一口咬定,暴动的主事者是季崇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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