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细脉温厥阴寒凝[第2页/共3页]

林晓妍衰弱地点了点头。俄然，监护仪上的心率像坐过山车一样，跌到了40次/分。苏怀瑾眼疾手快，银针敏捷扎进两侧三阴交，转头对周敏喊道：“快煎药！温经汤根本方加吴茱萸6克、艾叶炭10克！”

“不是浅显冰淇淋。”苏怀瑾用镊子夹起校服上的污渍，细心检察，“看这结晶形状，是液氮冰淇淋。”她转头问林晓妍，“是不是那种冒白烟的？”

马建国凑过来看药方：“当归15克、桂枝10克……咦？你还加了酒大黄？”

就在这时，护士台那边传来一阵狠恶的辩论声。“你们中医科凑啥热烈！”急诊主任马建国扯着大嗓门，操着一口浓厚的东北腔，震得玻璃嗡嗡作响，“这较着就是原发性痛经嘛，上布洛芬加654 - 2，保管药到痛除！”马建国在急诊室摸爬滚打多年，措置过的病例数不堪数，在他看来，这就是个简朴的痛经案例，用西医体例再合适不过。

床单上晕开暗红色血迹，周敏镇静得跳了起来：“经血下来了！”本来暗黑的色彩正逐步转红。

措置室刹时乱作一团。苏怀瑾的目光紧紧盯着林晓妍，手中的艾条稳稳悬在关元穴上方三寸。此时，青烟笔挺如柱，这恰是《针灸大成》里记录的“寒极生烟”征象。苏怀瑾心中一惊，敏捷扯开林晓妍的领口，只见锁骨上窝的皮肤竟结着藐小的水珠。

药锅里的水咕嘟咕嘟翻滚着，马建国目不转睛地盯着监护仪上缓缓上升的血压，不由叹了口气：“我闺女客岁在英国痛经，那边大夫直接就开避孕药……”

艾条扑灭，焦苦味在措置室里满盈开来。林晓妍缓缓展开眼睛，声音微小得如同蚊子嗡嗡：“医、大夫……我冷……”苏怀瑾翻开她的校服外套，只见腰两侧的皮肤泛着青红色，透着一股寒气。

马建国见状，俄然伸手按住苏怀瑾施针的手：“等等，这孩子年纪这么小，用吴茱萸会不会太燥了？”马建国一脸担忧，毕竟他也是为患者着想。

“《神农本草经》说大黄能‘推陈致新’。”苏怀瑾指着林晓妍正在转红的指甲，“她厥阴寒凝已经化热，现在得给邪一条前程。”她俄然转头问林晓妍：“你们黉舍比来是不是风行经期吃冰应战？”

“马主任您看这个。”苏怀瑾举起林晓妍的右手，只见指甲根部的青紫已经伸展到第二指节，“《伤寒论》第351条讲：‘手足厥寒，脉细欲绝者，当归四逆汤主之。’这可不是简朴的痛经，是寒邪直中厥阴。”苏怀瑾语气笃定，眼神中透着自傲，她对典范医书的了解和应用，在这一刻展露无遗。

“混闹！”马建国气得血压计袖带都崩开了，“这如果在我们东北故乡，家长得拿扫帚追着打！”

“让开！”苏怀瑾见状，敏捷扯开林晓妍按在腹部的拳头。校服下摆翻起，暴露巴掌大的褐色污渍。她靠近细心闻了闻，一股甜腻的香草味混着血腥气钻进鼻腔。“是熔化后又凝固的冰淇淋？”苏怀瑾暗自思忖，心想着现在的孩子，可真不重视身材。

“呜哇——呜哇——”锋利的救护车鸣笛声由远及近，刹时突破了大厅的喧闹。苏怀瑾，这位出身江南杏林世家的年青中医师，打小就跟着祖父辨认草药、研习医书，医术在院里那是出了名的踏实。现在，她正坐在办公桌前翻看病例，听到警笛声，眼神刹时锋利起来，放动手中文件，脚步仓促朝着门口赶去。她一头利落的短发，跟着法度轻巧闲逛，显得格外精干；白大褂在身后飘起，好像一面飘荡的战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