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北战（一）[第3页/共3页]

宋侯真笑道：“世上无人总能一帆风顺。孩童蒙学，每季每年都少不了测验这一场灾害，姓苏的优哉游哉当他的承平官，捞得了很多好处，终归也该受此一遭。我看他双股颤栗、双唇发白，内心想必哭成了个受气的小媳妇儿。”

景可勤一遍又一遍看着湖阳镇侧山坡上飞舞着的一面面素白大旗，听着摆布兵士给他念着上面的笔墨。具有这这拗口又烦复的头衔的人无他，只要回营大将马军摆布翼统领马光春。在昨日的军议上，赵当世也特别提过此人，此人乃大老回回马光玉的幼弟，马光玉身后即为马守应效力，如果说张雄飞是回营凿山碎石的铁锤，那么马光春就是回营开河劈林的利刃。

“宋领哨与贼兵斗，所部伤亡大半，宋哨官本人身中十余箭，受困于北坡，请景哨官尽早救济！”身畔标兵的喊叫声一遍又一遍，景可勤在非常的喧哗乱局中反倒出了神。他从未想过，己军伏击的目标会反将一军，将本身的军队冲乱了大半。如此危局之下，对他而言已无关胜负，只论存亡。

远处湖阳镇低矮的城垣已然在目，不过半里，起浑营的兵士便可将脚踏入这朝思暮想了一日的目标地，但是，景可勤倒是从所未有的发急。

郭如克叮咛道：“此战一如咱早前说定的，老景、老宋你两个为主，老魏压阵。转头知会老魏一声，要他好生照看着苏巡检，免生是非。”

赵当世自崇祯八年分开赵营后与回营就几近没有了联络，他与侯大贵等在回营中算是小军官，对回营尚且没有全面的熟谙，更不必说当初职位比他们更寒微的郭如克以及底子就未曾在回营历事过的景可勤与宋侯真。

独立扬新令，千营共一呼。沉寂了数月以后，赵营辕门外那大如磨盘的十余面征鼓暌违已久地被再度擂响。隆隆咚咚的鼓点声不断，无数肆意招展的旗号中，赵营起浑营统制郭如克跨马自络绎的兵队中徐行而出。

陕西三边总督洪承畴曾在奏疏中说：“先时贼避兵逃窜，今则迎兵对敌，摆布埋伏，更番迭承，则剿杀之难也。贼大家有精骑，或跨双马，官兵马三步七，则追逐之难也。”用以申明流寇中马匹浩繁的环境。

郭如克一笑了之，环顾摆布，问道：“老魏去那里了？”

宋侯真领命而去，未几时，前、左哨一千人向北、后哨五百人向东北，起浑营两部分道而行。

即便话说不清楚，但仅凭着几个词，郭如克犹遭当头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