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外援(一)[第3页/共4页]
常国安凝眉问道:“中间有甚么想说的?”
侯大贵“哦”一声,点点头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我姓侯的粗暴,倒也明白这个事理。袁韬笨拙刚愎,为他效力,不是老常你的格式。”说着,问道,“你前面提到‘情势有变’四字,我也觉如此。识时务者为豪杰,我营当年若未见机行事,想来亦难有本日气象。”
“而回顾我楚、豫,义兵连败,大老连降,元气已不复往昔。且官军增兵围攻甚急,在北有左良玉、张任学等,在南有许成名、龙在田等,俱久战名将,实非易与。情势对我义兵而言,不但不是‘尚可’,而是“危急”了!”侯大贵唾沫横飞,“常言都说‘善恶有报、天道循环’,这起落胜负之数本来就难说。老闯王身后,我义兵势渐衰,正该是偃旗息鼓、用心冬眠,一味逞倔强来,折腾这两年景果如何诸位也都看到了。”
“刀是好刀,可别被雨水打湿锈蚀咯。”
熊文灿本但愿以在福建招安郑芝龙的经历继而招安流寇,但如许的设法即便是被招安的流寇,也嗤之以鼻。张献忠就笑着对部下说过“此欲芝龙我也”、“是欲刘香我也”之类的话。他能明白,对熊文灿的心机,杨嗣昌等人也不会瞧不明白。
常国安沉默不答。
岂料侯大贵俄然将手一立,喝止道:“且慢!”
当当时,常国安将刀沉沉放在桌案上,仿佛下了号令,摆布兵士齐跨一步,似要将在坐几人绳之以法。
实际上,杨嗣昌并不附和这类做法,他认定对于流寇,只要除恶务尽一条路。最后卢象升受诏北调,保举候补人选时,杨嗣昌筹办保举第一人选的是现任四川巡抚、以酷烈著称的傅宗龙,但不想熊文灿走了寺人的门路内定了席位,他才临时改荐。
一听这话,常国放心中一震、瞳孔微放,但故做淡定道:“中间的话,我听不太明白。”
常国安笑道:“我不焦急,罗大掌盘子急。”
这也是为甚么他们一度对侯大贵面露凶光。他们不忿,他们恐忧。
话了,满座皆惊。
常国安脸一暗,正想说“还不是拜你赵营所赐”,但转念想若这么说了,倒是自认输了赵营一阵、矮了赵营一头,因而转言道:“情势有变,我也不过顺势而为。”
侯大贵道:“尚可?但是我刚才与左金王他们扳谈,传闻情势不容悲观。”
自陕西大范围民变以来,大明朝中对弭平流寇的态度始终分“剿”、“抚”两派。崇祯帝脾气刚烈,即位后一向推行“剿杀为主”的战略,故此对峙倔强剿贼的处所官员诸如洪承畴、卢象升、陈奇瑜、孙传庭等文武均前后遭到汲引重用。在朝中,亦有以杨嗣昌为代表的鹰派朝臣得受宠任。
李延朗紧抿双唇,立即摘下腰间行囊,从行囊内取出一绸缎包裹。
侯大贵道:“几位都是聪明人,自知鄙人想说甚么。”继而咽口唾沫,“大明合当该亡,只不过毕竟立朝二百年来年死而难僵。大丈夫能屈能伸,他强而反攻则我等暂退,如许才算明智。忍得一时,只需静俟其变,顺势而起,必见月明。”这些话,有很多都是从赵当世以及昌则玉等处听来学来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与这些人待久了,耳濡目染间潜移默化,侯大贵本身的眼界和境地一样上升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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