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轻舸（三）[第1页/共4页]

赵当世说道：“虎刀他们三个都别离来过几次信。他们虽有杜纯臣帮衬，但还处在起步期，难谈甚么范围。比来一封信上说三人已经分开，各自拓展机遇。虎刀留在壕境澳依托杜纯臣举荐，持续与佛郎机番鬼打交道；李匹超则往台湾笨港、魍港及福建中左所之直打仗红毛番鬼；另故意恭，他月前给我修书，言已北上到了定海、宁波一带的群岛，乘机前去倭国。我也差人给他回了封信，要他先到杭州与我见上一面，等我们到了杭州，当能见到他。”

邓龙野呼口气道：“端的玄乎，我老邓只要找个破墙烂瓦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就睡得结壮，那里想获得这些门门道道。”

赵当世直点头道：“非也，他三人在外，磨难很多。我赵营川中、楚北再难，尚可相携并进，他三人孤悬在外，当真是水中漂萍，一无所依。虎刀在壕境澳曾给不明景象的番人用利铳打透肩胛骨；匹超技艺过人，左掌也给海寇削去了三指；心恭亦在途中染上天花，涵养了数月才幸运逃过一劫。他们分开赵营这年余间经历了甚么，实非我几个可坐谈揣摩。”

邓龙野扭过那高个贼人，抽出腰刀架在他后脖梗儿上，厉声喝问：“说，深夜鬼鬼祟祟摸到这里想做甚么？”手往下一压，刀刃浅浅切入了皮肉。

“将尸身摆好。等官府入殓。”赵当世摆布看看，这两个贼人的动静已经惊扰到了堆栈。时下全部堆栈高低灯火多亮，伴计三三两两跑进了院落探头探脑，想再过不久，县中的皂吏也会赶到。

可华清不等他说完，就立即摇起了头，果断道：“赵郎，你跟着你，即便千难万险，只要有你相伴，我便不会怕。”说罢，一下子扑入了赵当世的怀中。

“我没事，老周受了伤。我给简朴止了血，包里不是另有些蕲州集市买来的刀伤药，你通医术，不如再瞅瞅。”说罢，随即教唆满宁与邓龙野，“宁子，你背着老周，与郡主先去楼中敞亮地儿给老周上药。老邓，你留下来。”

两名贼人一死一擒，邓龙野将那倒地的高个贼人拽进屋内，赵当世正扯下衣角给断指的周文赫包扎止血。那高个贼人见火伴已死，止了呼唤，抿嘴不语。邓龙野抓住他发髻将头扳起，诘责：“杀才，为何关键我家主公，从实招来！”

周文赫左手小指断了伤口未愈，虽能骑马，但难以奔驰。赵当世想让他回襄阳，可他抵死不从，大有一头跳入江水寻死觅活的干劲。华清安慰赵当世道：“听苏把头讲，今后直到镇江，走的都是水路，这期间无需乘马，老周也能涵养规复。”

周文赫不美意义道：“没甚么打紧。唉，周某百无一用，反让主公操心了，忸捏。”

赵当世笑着道：“太祖兴建城墙，原意便是‘人穷其谋、地尽其险、天造地设’，外郭在广、内城在坚、皇城在精、宫城在华，各有千秋。”

过未几久，闻讯而来几名怀宁县中捕快。赵当世亲身做笔录，那几名捕快深夜缺勤本来老迈不欢畅，正想巧立项目榨些银子，可得知赵当世身份后无不吓得屁滚尿流，一口一个“赵爷”叫喊个不住，笔录也草草了事，拍着胸脯包管后事再不会叨扰赵当世半分。即使如此，等捕快们拖着尸身拜别，天也亮了大半。

说到这里，周文赫迷惑道：“主公，你当时如何......不在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