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复仇不成英雄发配(1)[第1页/共6页]

武松奇特，正要细问，只见王婆畴前门掀帘儿出去，便施礼唱诺，问道：“可见我哥嫂那里去了？”

弓足去沐浴，摸摸水，又把迎儿叫了过来：“好个贼淫妇，你想烫死老娘。”一巴掌朝迎儿脸上搧去，立时见五道血红印显了出来。

“有我在此，你放心好了。”王婆说道。

“花子虚。”西门庆答道。

弓足见这小厮笑得有因，再紧问一句：“端的有甚么事？”

“角儿蒸熟了？拿来我看。”弓足说道。

西门庆一听，脑袋里只感觉“嗡”地一响，翻身下床，扯起裤子套进脚。

王婆见楼上仍未有动静，急得直打叹声，想了想，管顾不得很多，提脚上楼，敲起了房门：“武二要来了！”

“乳母说的是。”西门庆放下心来讲道。

“小厮来家对我说了。”西门庆笑着道，“我晓得六姐恼我哩。好，我现在就随你去。”

月娘已是几次传闻过弓足，却未曾见过。今儿重新看到脚，那是风骚往下跑；从脚看到头，风骚朝上流。论风骚，如水晶盘内走明珠；语态度，似红杏枝头笼晓月。月娘心中想道：“小厮们来家，只说武大的老婆如何如何，想不到公然生得斑斓，这就怪不得俺那能人爱他。”

“真的？”弓足说道，“你真会哄人哩！你敢发誓？”

“别焦急。”弓足见他手中是一把红骨细洒金、金钉铰川扇儿，夺过来迎着亮光一照，见扇上多是牙咬的碎眼儿。“不知这又是那家美人儿送的。”说着，三下两下，扯了起来。西门庆救时，已是扯的烂了。“唉呀，这是我的一个朋友送的，一贯藏着未曾用，本日才使了两日，被你扯烂了。”

此时二人已醒，弓足靠在西门庆怀里，不肯解缆。西门庆听到王婆叫唤，说道：“该起来，去看看乳母有甚么急事。”他觉得本身家里出了甚么事。

“没听哥哥说有此病，如何一疼便死了？”

“还不承认？我定打你错数。”弓足扬起鞭子，瞪圆杏眼喝道。

“奴家不能没有官人。”弓足闭着眼，双手抱着西门庆的头，悄悄地说道：“只愿官人不要丢弃主子是。”

初七这天，西门庆和潘弓足又安排一席酒，将迎儿托付与王婆看养。西门庆问道：“乳母，武二返来，如何才气不让他晓得六姐是我娶了才好。”

武松揭起帘子，进得门来，瞥见小女迎儿在楼穿廊下撵线。武松先叫声“哥哥”，无人应，后叫声“嫂嫂”，还是无人应。“是我耳聋了？迎儿，你爹娘往那里去了？”

弓足此时已心灰意懒地上了楼进了房，忽听到王婆的声音：“大娘子恭喜，我老身把大官人给你请来了。”

“娘休打了，是我饿得慌，偷吃了一个。”

迎儿赶紧端了来。弓够数了个，眉头一皱，再数一遍，责问道：“怎少一个？”

玳安便把西门庆一个多月里忙的事说了出来。

弓足忙把门翻开，问道：“他在哪？”

西门庆大喜，又拿出三两银子谢她。当晚，把弓足的箱笼打发人搬到本身家去。弓足也把一些破桌、坏凳、旧衣裳，都与了王婆。

“六姨，你何必如此？家中俺娘也不管着他。”玳安见弓足泪水如线，劝道：“六姨，你休要哭。你写几个字儿，我替你捎去，爹必定就来。”

王婆道了谢，便往倡寮丽春院走去。她晓得，西门庆常与一帮结拜兄弟上那儿去喝酒寻欢。拐过东街口，只见西门庆骑着马劈面走来，马后跟着两个小厮。看那模样，醉眼昏黄，前合后仰，准是宿酒未醒。王婆大声叫道：“大官人，少吃儿怎的？”向前一把手把马嚼环扯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