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温柔敦厚瓶儿受屈(3)[第1页/共4页]
西门庆这日返来得晚。见夜深了,也没今后边去,由琴童打着灯笼,送到花圃角门首,往瓶儿屋里去了。
潘弓足虽说也在月娘房内听薛姑子讲道,又听那妙凤、妙趣唱佛曲儿,可心不在焉。挨到晚夕起更时分,才回到本身房中,不见西门庆的踪迹,向床上去摸那淫器包儿,没了。
弓足一听,慌了。
月娘和薛姑子、王姑子在上房宿睡。王姑子把整治的头男衣胞,连同薛姑子的药,悄悄递与月娘。薛姑子教月娘:“拣个壬子日,用药儿吃下去,晚夕与官人同床一次,就是胎气。此事不成让别人晓得。”
王姑子说:“我是要会薛师父一答儿里来。不想亏我这师父,好不轻易寻了这件物儿,也是人家媳妇养头次娃儿,悄悄与了个熟老娘三钱银子,才得了。拿到了,替你白叟家熬矾水,打磨洁净,两盒鸳鸯新瓦,炮炼如法,用重罗筛过,搅在符药一处,才拿来了。”
瓶儿道:“就是醉了,也获得后边接个盅儿。你不去,惹他二娘不恼么?”说着,硬把他拉了起来,推着进到后边来,为李娇儿递寿酒儿。
月娘听了,如何不恼,对着妗子、玉楼说道:“你们昨日也在跟前看着,我说了她甚么来?小厮交灯笼出去,我只问了一声:‘你爹怎的不出去?’小厮倒说往六娘屋里去了。我便说:‘你二娘这里等着,恁没槽道,却不出去。’论起来,这话也不伤她,怎的说我虔婆势,乔作衙?我是淫妇老婆?我还把她当好人当作。本来知人知面不知心,那里看人去。真是个绵里针、肉里刺的货,还不知背后在男人跟前架的甚么舌儿哩。怪不得她昨日分裂地就往前走了。俊姐姐,哪怕男人成日在你那屋里不出门,别想我这心动一动儿。一个男人,丢与你们,随你们去,大不了守寡不过罢了。想着一娶来之时,贼能人和我门里门外不相逢,那等如何过来?”
潘弓足一夜恼个没完没了,她见西门庆去瓶儿屋里歇了,自知他偷了淫器包儿和她玩耍,暗咬银牙,偷落珠泪,关门睡了。
瓶儿本觉得他会去娇儿房里睡,以是把孩子安在本身身边睡下了,见他急不成奈的模样,说道:“你去后边睡罢了,孩子才睡得甜甜的,我这里不耐烦又身上来了,不便利,你往别人屋里睡去不好?只来这里缠。”
西门庆见他不肯传方,又不要财帛,只得说道:“师父,你不受资财,我有一匹四丈长大布,与师父做件衣服吧。”即令摆布取来,双手递与胡僧。
胡僧方才收下,打问讯谢了。临出门,又叮咛道:“药不成不消,更不成多用,戒之戒之!”说完,背上搭裢,拄定拐杖,出门扬长而去。
月娘千谢万谢,每人又给了二两银子,还说:“若坐了胎气,还与薛爷一匹黄褐缎子做法衣穿。”
弓足说道:“定是拿了往院中那淫妇家去了。等他来家,我要好生问他。”
西门庆不肯,恳求着非和她睡不成。要她教丫头掇些水来洗一洗,姑息姑息。
月娘正同大妗子、孟玉楼说话,听弓足这么一说,不知怎回事。
西门庆坐了一会儿,提起脚儿,还是踅到瓶儿房里来了。
瓶儿道:“可我身上才来了两日,还没洁净。你本日且往他五娘屋里歇一夜儿也是一样。”
胡僧笑道:“贫僧乃削发之人,云游四方,要这资财何用?官人趁早收归去。至于此药,已够你用的了,何必传方儿?”说完,要起家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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