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惠莲亡金莲初捷(2)[第3页/共4页]

来安儿说道：“好嫂子，收了罢了。我拿归去，爹又要打我。”说完放在桌子上，走了。

惠莲哭了一阵子，取了一条长手巾，拴在卧房门楹上，踩着杌子，将头伸了出来，吊颈自缢。

惠莲一声儿不答话，待月娘去后，倒插了门，抽泣不止。哭到掌灯时分，趁世人都忙着堂客吃酒不重视时，寻了两条脚带，拴在门楹上，照前次的样，自缢吊颈。没人发觉，三魂七魄全归了阴曹地府，亡年二十五岁。

一丈青正扶着她坐在地下。她只顾哽咽，哭不出声来。仆人贲四娘子也来帮着搀扶、安慰。月娘叫着她，她口吐涎痰不承诺，月娘说道：“本来是个傻孩子。有话只顾说，如何寻这条路起来？”又问一丈青：“灌了些姜汤与她吃不？”当传闻已经灌了，点点头，令玉箫扶着她，本身蹲下身子，亲热地叫道：“惠莲孩儿，你有甚么苦衷，叫了出来，无妨事。”问了半日，惠莲哽咽一阵，放大声，双手拍掌哭了起来。月娘说道：“这才好了。”叮咛玉箫和一丈青扶她上床，她执意不肯。月娘世人又劝了一会，回后边去了，留下贲四娘子同玉箫相伴惠莲在房里。

惠莲不快不慢地反嘴说道：“我是主子淫妇，你是主子小妇！我养汉养主子，强如你养主子！你倒背后里偷我的男人，还来自家掀腾。”

月娘世人刚去，西门庆掀帘子出去，见惠莲还坐在地下抽泣，令玉箫：“你扶她床上去吧。”

弓足又走到惠莲房里，先安抚了两句，然后说道：“这事还不知怪谁哩。你知不知那孙雪娥在后边骂你不？说你是蔡家使喝了的主子，积年转主子养汉。若不是你背养主子，你家男人怎会离了家门？说你眼泪留着些洗脚后跟。”

西门庆绕屋走了一遍，从门后拉出钺安来要打。弓足上前，一把夺过马鞭，掠在床顶上，说道：“没廉耻的货儿，欠脸做个主了！那主子淫妇想她的男人吊颈，你内心又羞又急，也别拿小厮们来煞气。关小厮哪门子事儿？”西门庆听了，气得眼睁睁的。

惠莲信觉得真。

西门庆细心一看，钺安不在，心中大怒，连声令人寻出钺安儿。

二位公情面知讨钱不到，见他那副不幸样，押得他来到门首。西门庆得知，使出五六个小厮，一顿棍赶得远远的。来旺儿见不到媳妇，只好来到卖棺材的丈人家。岳父宋仁打发了他一两银子，又与两个公人一吊铜钱、一斗米。来旺儿对着岳丈作了揖，低着头，哭哭啼啼离了清河县。

一日，惠莲闻听风言风语，说是来旺儿被押出来在门首讨衣服钱物，不知怎的又被押走了。惠莲几次问众小厮丫环，大师又不说。正瞥见另一个小厮钺安跟着西门庆的马来家，叫住探听：“你旺哥在监中好么？几时得出来？”

四月十八日是李娇儿生日，院中李妈妈并李桂姐都来与她做生日。吴月娘留她们同众堂客在后厅喝酒。西门庆则去了别人家赴席。宋惠莲吃了饭，凌晨在后边打了个晃儿，进了本身房里，倒头直睡到日头沉西。雪娥整天忙得焦炙，一次两次使丫环来叫，只是不见人出来。雪娥内心不欢畅，走到她房里来叫，说道：“嫂子做王美人了，如何这么难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