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乡居[第2页/共5页]
洪谦岂是好哄人?玉姐本日梳双鬟,脑袋上一边儿垂着一个,洪谦右手小指一伸,勾起她左边那弯成圈儿头发,将她勾进门内,且叮咛,“关门!”玉姐护着头发,踉跄跟了出来。
经历初时风波,程、洪两家诸人乡间方承平住下。每日里,苏先生教完两个门生,又溜墙根儿,盛凯也时有拜访。洪谦与苏先生却不喜往盛家去。盖因盛父每闻客来,总要拉着说话儿,他数十年未得个秀才,总与这些人说不到一处去。有些人不中,是真怀才不遇,有些个倒是真无能为。盛父便是后者,偏他因儿子做了秀才,又要摆一摆谱儿,惹洪谦生厌,苏先生不喜他,干脆避了开去。
洪谦单手将她拎起:“学会要胁父母了?”
玉姐也不怕他,笑道:“爹与先生另有那位小世叔说话,并不晓得,我与娘说过了。娘允我出去逛逛,我带了她们两个哩。且朵儿爹娘要见她,她独个儿去,恐对付不来,就三个一道去了。往她家那边去,有个浅河汊子,胡乱走了几步,水不深,刚过膝盖儿。”
玉姐对此深有体味。
洪谦将脸一板,对玉姐道:“你去那里了?弄得这一塌胡涂返来?”
盛凯每至,秀英无不力接待,玉姐却再不露面儿,正洗心革面,读书绣花,骑马打猎。
玉姐一咬牙,往洪谦与秀英处请罪:“千错万错,是我错。是我思虑不周,擅行先,扯谎后,随爹娘罚罢。”
玉姐道:“我另有些私房,娘要卖她们,我悄将银子出来,妈妈与我将她们买还返来……”
晚餐后,玉姐再往书房,苏先生一张脸似老了十岁,竟说:“是我未曾教好你,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偏往那险处去!是我渎职无能啊!”这苏先生原教太子,逼出来臭弊端,太子学得不好,不管太子是多么样人,太傅也要连坐请罪,老是个渎职、本领不敷。
洪谦拎着闺女,往见秀英,他总觉有素姐投河之事,秀英不致允了玉姐去河边玩耍,多数是玉姐自作主张。因是程家别业,洪谦与秀英也不住这正房,正房是林老安人与素姐居住。洪谦待要绕过前厅,便与玉姐往左行,恰看着苏先生撞树。洪谦手上一顿,玉姐乘势逃了出来,半边头发都勾散了,使手攥下落下一大绺头发,手里蚱蜢便长到了头上。一手掩口,笑出声儿来。
朵儿却拿了两陌钱,买些糖,用倒是小茶儿教她体例,与村中几个顽童,叫他们将继母所出两个弟弟揍了一顿。且说:“死咬不认,谁也怎不着你们,下回另有糖吃。”说这话时,朵儿两手是汗,不想顽童们满口答允。
秀英啐道:“呸,你还想有下回?我买她们两个来,便是要她们帮衬着你,凡是你想不到她们好想着,现看来她们没这个用,还留着做甚?”玉姐一惊,见求人无用,且家中间软之长辈素姐犹卧床上,父母这里求不得,飞身起来扑小茶儿和朵儿身上:“敢动我人,踩我头上畴昔!”
又将小茶儿、朵儿两个胳膊上狠掐了几下:“也不拦着姐儿!”且说玉姐,“你阿婆将从那边捞出来,讳饰且来不及。你又畴昔,生恐人不晓得么?!下乡不几天,你就野了!再如许,今后你连房门儿也休想出。”又作势要叫人牙子来发卖了小茶儿与朵儿。
玉姐飞道:“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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