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女户[第1页/共4页]
县令听了便怒:“你棒疮好了又来讨打!滚出去,我自有主张,你不准再与如许人订交!”
且这等私事,向来是民不举、官不究,就算迟延二三年,无人首告,又或官府内无人作梗,拖也就拖了。程家高低都办理了,县令那边家中公子得了二万银子,程家景象又实可悯,断无难堪之理。
县令公子见他老子发怒,不敢再劝,跑往母亲那边躲灾。留下县令捶心大哭:“我一世清名啊!”正哭间,县令娘子因儿子跑来,便往书房寻丈夫说话,见他这般,不由嗔道:“你又发个甚么昏?儿子又未曾做甚错事!那户人家我也听纪主簿娘子说过哩,做娘是个不晓事,反不如闺女无能……”
是以并不以程谦太坏——事到现在,他还道程谦与他一样,皆是运气好哩。程谦赘婿,不得进学,县令公子看他,总可与不成之间,但是生得好,做事殷勤,也分歧与平常帮闲。又要矫饰自家本事,便与父亲关说。
县令送走老婆,越想越恼,扬声道:“大郎呢?把他与我叫了来!”
里正一想,便也明白:“有甚事,我自与你们佳耦说去。”素姐实不是个能出面理事之人。
秀英待要活力,又思林老安人等所劝,又忍了下来,暗道,还是养好身子生儿子要紧。点头道:“你说是,我总这家中。将过年,外头有得你忙哩,我又不便利出去,有些年货还要你多看。”
林老安人愁道:“你哪晓得哩,一个卖唱姐儿,一个小婢就能哄得她团团转,还是我眼皮底下哩。一个错眼,她几乎就把纪主簿家娘子获咎死了,哪敢叫她当家?下回再一错眼,她又做出甚事来,她是户头,我们只要跟着受哩。”
县令一个寒噤,忙拍着身上:“一心想与娘子申明,忘了此节哩,娘子走好。”
县令娘子哈腰下去打,县令于书案底下挪动着躲,县令娘子烦躁,把戒尺一丢,拎起那绣花吊里裙子来,落出褐绸裤子、鸦缎鞋子,只往书案底下乱踢:“你与我滚将出来!”
当下里正重写了文书,与纪主簿送往县里。
县令身上早着了几下,印了数个鞋印子,双手护着头脸,叫道:“你不晓得哇,若止是千八百两,我叫小畜牲还了去,还还是是个好人,现在这两万两,还出去我也心疼哩,还不出去,我就心惊。愁煞人哩!纵做个官儿有些好处,也不当是这般。恁多钱,你心不惊么?”
林老安人一想素姐那嘤嘤抽泣样儿,便觉胸口发闷,一口气几乎便提不上来。秀英与林老安人恰是一样心机,一家高低四代女子,实谈不上甚谋夺家私,然素姐之禀性,如何能令人放心叫她做户主?
程谦只皱皱眉头,看里正等去了,方说秀英:“你实不放心,便看紧着些岳母,你也该家将养身子。家中有白事,原不好多出门儿。”
里正亦劝:“并不相干,不必你做甚。”素姐方惴惴往背面去了。
县令摊开文书看时,上书了户主姓名恰是程素姐,年多少、又边幅如何。这原是隋文帝想体例,叫做个“大索貌阅”,凡一家,户主何人,多少岁,身高、面相,一一记录,又家中几口人,男女各多少,体貌亦录,如有变,或三年、或五年,不时改将过来,为是好收租税。
玉姐道:“我有朵儿就够啦。”
林老安人又见了侄儿林秀才,林秀才道:“皆了力了,不料县令大官人那边需求依律,再胶葛,恐肇事端。幸尔素姐不喜出门,姑母还把家事交与秀英伉俪,倒也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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