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教诲[第1页/共4页]
程谦也应了:“有劳先生。”
程谦道:“过一时,叫李妈妈并朵儿与你一道,见来往客人,你尽管迎她们,与她们作礼。我领你见苏先生,苏先生自有话教你。”
李妈妈错眼不见,一转头玉姐半截身子已倾到棺木上,李妈妈一口气憋胸中没敢吐,捞起玉姐退后五步,脊背抵到了柱子上,方呼出一口气来,神采煞白隧道:“我好姐儿,你要吓死妈妈哩。可不敢惊着老太公,就叫他安安生生走罢哩。”口中念念有词。
玉姐抹一把泪:“先生,我错了。”
程谦道:“苏先生方才寻我说话哩,说可使玉姐去。也不消她多说甚,叫李妈妈带着,她老是个主家,也好过你这般躺着与人说话。”
这程宅近况,秀英是起不得床,林老安人又病,素姐此人,纵是苏先生孤陋寡闻不预妇人之事,也知她是个扶不起来,且现在正林老安人床前侍疾,又要不时看一看秀英,可用者,唯玉姐罢了。
苏先生念玉姐年幼丧亲,力把口气放缓些儿,道:“我先与你讲这五服之礼与丧仪,你自家且硬记了,不管懂与不懂,记下再说。有甚想问,过后再问。”见玉姐颇晓事,并不胡搅蛮缠,苏先生也自欣喜,只要些疑虑:这一老一小颇投缘,因何不哀戚?
玉姐犹带脾气,哼唧道:“这很多,我写不来。”
苏先生因提笔,书“善始善终”四字。又拎玉姐一轴字来,倒是末端一句“菩提萨婆诃”,之“提”字,被她写作了“堤”。苏先生因道:“行百里者半九十,是谓晚节不保。去你房里,静下心来写,后日交足五遍功课。”
――――――――――――――――――――――――――――――――――――
玉姐犹不答,然与苏先生目光相接,苏先生目中殷殷,玉姐一触而低首,心中讪讪,亦知乱发脾气不好,不尊师是错。止心中难堪,不美意义开口。
玉姐惊诧,苏先生道:“此便是半途而废了!纵裁了,你实也写错了,重新来!”
当下去领玉姐来。
程谦一小我恨不得分作八个,毕竟是男人,纵为赘婿,也非拘于后院之辈。苏先生客居宅,又与程老太公算是相得,不得不出言道:“另有玉姐呢。”
程谦斜目睹安然儿扒门旁,与苏先生作揖,道:“先生作主,我去前头看着。”
程谦呆了半晌,一顿脚,把苏先生脑袋上那三只角又按回脑袋里:“就依先生!捧砚去唤李妈妈,把大姐儿领来见来往堂客。”复向苏先生一揖。
苏先生叹道:“我应了你太公,总要教好你。好过平生、赖过平生,你要如何过?埋首做,莫问其他,自胜利。须记得,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若连本身都管不住,如何管得住人?”
玉姐也知尊师,应了便抄。这抄经不似后代所想,抄成册。乃是取纸截作条儿,似布匹普通,抄作卷儿。一条不敷,另取一条粘续上。心经字少文短,一轴纸便够。
因知她兄弟没了,玉姐心中发躁,家中大家有事忙,止一个朵儿随她摆布,总几个院子里走动。程老太公去了,她便趴寿木旁,看着程老太公静躺于内,忍不住踮着脚,伸着要够他脸。
秀英恨恨捶床:“偏我动不得。”心内把婢女并余家十八代祖宗咒了个遍,却因得林老安人叮嘱,不与程谦发作。
请收藏本站:m.xnxsz.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