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新人[第3页/共3页]

玉姐既得仆，秀英也冷眼看着，见她们皆未偷懒，自家身上却有些乏力，便嘱李妈妈好生看顾。又有林老安人相劝：“万事皆没你身子要紧，孙半子不几年便要归宗，你便是人家媳妇，他也要立起来才是。你当要多生几个儿子才是。”

秀英与林老安人一对眼儿，皆思：这是好，亲族一丝情分儿也无，恰好养来与我玉姐使唤。已有个朵儿虽则听话，倒是憨笨，这两个看着聪明些儿，又长上几岁，正得用。秀英便考两人几个字，又令绣几针，晓得二妮还会烧火下厨，便道：“过几日再试罢。”

玉姐得令，不声不响外门外去，朵儿忙跟上了，玉姐忽地转头，对秀英道：“娘，你多安息，不要累着了。”

玉姐因问苏先生借院子。苏先生院里倒有个靶子，用作查抄功课，便对玉姐道：“我故不喜女子舞刀弄枪，然你既立意要学，便不成荒废，习射以外，早间你要舞弄几次，也尽管往我这里来。”

玉姐道：“你们这是做甚？谁叫你们搬？”

玉姐左看右看，长长叹口气：“朵儿，我们回房吃果子去。”捧砚见她叹得敬爱，微一笑，又转头看人搬兵器。

王妈妈闻言大喜，这笔买卖是成了。二妮花了三贯钱，婢女倒只要两贯，倒是她大娘只要将这碍眼打发了，并不缺钱使。这一转手，她倒有近二十两银子好赚，当即笑逐颜开：“她两个还各有一个承担儿，我归去便与她们送了来。”

捧砚道：“老安人说哩，娘子有了身子，不好见这些凶器，叫都收往库里。姑爷使我领人搬哩。”

玉姐缓过色彩来，晚间又缴一次功课，这倒是用心书就，苏先生方欢乐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秀英亦分得清轻重，把诸事悉付程谦往外驰驱。程谦自此早出晚归，与各处打交道，又要送帖子寒暄，又要往铺子里检察，忙得不成开交。偏秀英又有些狐疑：怎地返来恁般晚，别是外头有人罢？内心不安了起来，这一日，程谦来往江州余府去，返来又晚，秀英打发程谦去见程老太公，自审起捧砚来。

玉姐方五岁，功课又做足，苏先生便不罚这女门生，止写一幅大字与玉姐，上书“宠辱不惊”。又与她细解其意：“一惊一乍，是度量狭小，怎能成事？怎能令人佩服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