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履霜·窦[第2页/共2页]

窦宪停下脚步，皱着眉看他。

虽是长公主，倒是介于嫡庶之间的异类。

斯须，一个四十岁高低、身穿缁衣的女子翻开了门，“二公子来啦...这位是？”

即便他如许说了，侯府的几位小主子脸上仍挂着轻视之色。成息侯遂沉声又道，“另有，今后履霜不再姓谢。我会奏请陛下，让她入我家的族谱。此后你们见了她，记得叫一声四女人。”

窦宪上前去叩门，“湄姑姑。”

长公主点一点头，也不挽留。窦宪自去不提。

半晌后，一样身着缁衣的长公主手持念珠，悄悄地踏了出去。

“表女人到了。”

窦勋是个奇特的人，京中都如许说。二十年前他曾出使匈奴，因雄辩于庭而申明大噪，得尚公主。可不知何故，以后他的性子竟垂垂沉寂，不再努力于政事，每日不过一卷书、一盏茶，在府中寂寂度日罢了。

两人出了大堂，往西走。约莫一炷香的工夫，履霜远远地看到一座青黝黝的房屋。走近一看，那竟是一间小巧新奇的佛堂。

今上脾气驯良，从不计算前辈纷争。可他的几个同母兄妹却深恨废后，对她的几个后代非常打压。

侯府的几位公子女人都悚然一惊，就连成息侯也微微变了神采。窦宪一一扫视世人，俄然扬眉大笑，“明叔，还不按四女人的叮咛去做？”把手递给谢履霜，“我要走了，你一起吗？”

窦阳明劝道，“二公子还是去吧，阖府都在了，只缺了您。”

履霜刚强地说，“窦宪。”

这是一支源远流长的家属，他们的先祖是西汉孝文帝窦后之弟章武侯。

建国的先帝曾在落魄时，娶阴氏为妻，能够后却又在交战天下时，为缔缔盟友而纳出身权贵的郭氏。登上皇位后，遵循他的意义是立原配为后，怎奈郭氏外戚之力昌隆，他不得不得将中宫位转赠她。如此一来，免不了因惭愧而赐与阴朱紫更多的宠嬖。郭后见此心中不忿，先是令人扮作强盗，突入阴朱紫的娘家，杀死其母弟，紧跟着又打通了太医，导致其季子病殁。这些事在她做皇后的第十七年上东窗事发，先帝大怒，下诏废后。不久其子也自愧于母亲持身不正，上表辞去了太子位。先帝御旨亲允，重封了阴氏和她的宗子为中宫、东宫。

窦宪忍不住刮了下她的鼻子，“随你吧。走，我带你去见我母亲。”

“不要杀她嘛。”谢履霜的眼睛湿漉漉的，尽是哀告之色，“我也想让她尝尝有感受却睁不开眼的滋味。”

或许这也恰是父母接踵得志、婚姻不睦的启事吧。窦宪想。

窦宪瞥了她一眼，哼道，“今后你要叫我二哥。”

窦宪晓得，那是他姑母窦嫣的女儿谢履霜。如果没有记错，她本年是十四岁。他走近了，随便地向她点了点头。

履霜灵巧地一一答复，“爹现在被人参了乱妻妾位，官职被夺职了，我来时他每日在家喝酒。”又道，“丫头婆子们都很照顾我。吃得惯。”

现在侯位已然传至了第二代，窦宪的父亲窦勋那儿。

窦宪哼了声，一边走畴昔，一边懒洋洋打量女孩。

履霜说是，怯生生地与她见礼。

路上，他随口道，“你也不问问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