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避暑1[第2页/共3页]
见这处所清幽高雅,且没有像别的居处那样,三五成群连成一片,而是自成一局,泌阳长公主对劲地问,“这处所是谁挑的?”
“就你话多!我看别人很好。”履霜还想再说,便见他拿帕子草草擦了擦手,随便地一掷。恰好打在托着金盆的大丫环木香眼睛上。木香吃痛地惊呼了一声,金盆铿锵一声坠在地上,一时污水横流。
等进到澄碧居里头,成息侯佳耦按例分房而睡。长公主择了西边最风凉的一间搬出来,和在侯府时一样,整天念佛,到了饭点也不出来,只让湄姑姑在小厨房给她做些清粥小菜送去。成息侯住进了东边的大房里,留了南边两个相邻的房间给窦宪和履霜。
窦宪本日很早就出了门,去率领北门禁军。因路途略远,他怕出不对,上中两顿都没有吃。这下子坐在满桌饭菜前,一下子感觉饥肠辘辘起来。一边抱怨说,“刘炟真是会做人,依先帝朝的旧例,京里只要宗室能跟着来行宫避暑。他倒好,朝中官员有一半都拉来了。”一边伸手去拿筷子。
窦宪见她气急废弛,大失所常,哈哈大笑起来,端起饭碗往嘴里大口扒饭。
履霜听的欢乐,清脆地“哎”了声,仓促地扒了几口饭,一溜烟地跑回了窦宪的房里等他。
刘炟有些赧然地说,“我估摸着快到行宫时,让人提早来传了话。本日让各位劳累了一天,抱愧。”
因为路途不近,圣上命步队从辰时就解缆,途中不准停下,统统人的中饭皆由内廷六尚局供应干果,在车上草草用了就罢。但即便已经如许的节流时候,车马还是走了整整一天。直到酉时一行人才到了行宫。
窦宪自发莽撞,赶在履霜开口前对木香道,“也就我,不骂你笨手笨脚。快把地拖了,下去吧。”木香赶快承诺着,拿巾布来擦。
泌阳长公主挑眉一笑,“他很会挑处所。”
履霜自悔说错了话,伸手到他胳肢窝里去挠他痒痒。窦宪一贯怕痒,顿时就被怄笑了,在她背上打了一下,大步流星地往大堂去了。
窦宪脚步稍缓,过了好一会儿才“哦”了一声。
十八那天,内廷早早地便派了车来成息侯府。
世人都知主张是圣上乾纲专断的,同他无关。他又让人筹办了冰镇解渴的东西。心中半是过意不去半是感激的,纷繁道,“殿下说那里话?”
等窦宪的脚步声垂垂近了、翻开房门,她倏然跳了出来,做了个鬼脸。不想窦宪早有筹办,背着身子,技艺敏捷地往中间一躲。履霜扑了个空,抓着他的袖子咯咯笑。没留意他俄然转过了身,脸上鲜明一个青面獠牙的猛鬼面具。
履霜一下子尖叫起来。窦宪把面具摘下,暴露尽是笑意的一张脸,“人家给了我这个面具,我只想着返来送你,好叫你回府里吓别人玩儿,哪晓得你躲在门口要吓我。”
窦宪哼了一声,随口问,“我爹娘呢?”
小黄门在前导着成息侯一家过荼蘼架,再入木香棚,越牡丹亭,度芍药圃,入蔷薇院,出芭蕉坞,回旋盘曲地走了好一段路。履霜忽闻水声潺湲,泻出石洞,上则萝薛倒垂,下则落花飘荡。上前撩开藤蔓,一座天井鲜明呈现在面前,其上挂着一个大匾额,上书“澄碧居”。
圣上为人简朴,总感觉驻跸行宫破钞过分,是以即位以来从未巡幸。此次他本也不想去的,但见求的人越来越多,连一贯很少说话的五皇子也跟着要求了,终究拗不过地下了旨,命京中贵戚、朝中重臣皆于七月十八随御驾一同去往云生行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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