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涅槃[第2页/共3页]

眼看着阿斯兰就要将他踩在马下，俄然间，左边又传来一声号令，“杀鞑子，杀鞑子！”弓箭兵百夫长徐达，带着朱八十一的亲兵和一个掷弹兵百人队冲了出来，前排弟兄的腰间，鲜明挂着数颗人头，恰是赫厮随便撒在阵地左边的几个标兵。

“轰！”“轰！”“轰！”“轰！”正在尽力加快的阿速马队步队，顿时凹下去了一大块。数以十计的战马倒在血泊当中，翻滚哀嚎。而空中上，另有手雷冒着烟，不断地向下转动，转动，滚着滚着，就又“霹雷”一声，抛起一具人和马的尸身。

转眼之间，九百多名红巾军将士，已经杀入了阿速马队的深处。就像一头冲进羊群的老虎，四下伸开血淋淋的大口，每一次牙齿开合，都引发一片绝望的哀嚎。

“杀鞑子，杀鞑子！”身上有甲的战兵和身上无甲辅兵们一道，大声号令着，顺着敌军让开的门路，长驱直入。沿途看到遁藏不及的马队，便是兜头一刀。看到试图遁藏的战马，也是兜头一刀。

“避开，避开红巾贼，绕到他们身后，绕到他们身后去！”四周的亲信扯开嗓子，将这个精确非常的号令传遍全军。但是，就在这一刹时，俄然有四枚冒着烟的特大号木头壳子手雷，从红巾军抛弃的临时阵内飞了出来，落在世人的马前，“霹雷隆”，炸出了四团又湿又浓的黄烟。

疯了，那些红巾贼全都疯了，竟然在靠近崩溃之际，俄然主动从车墙后冲了出来。在短短几个呼吸时候击垮了副都批示使朵儿黑率领的五个百人队，然后将朵儿黑本人也淹没在了猖獗的大水当中。

紧跟着，就在他背后四十几步处的灌木丛中，驰名手持长缨的少年跳了出来，带领百余名无盔无甲的乌合之众，直扑阿速左军的帅旗。

“胡说，我没死！”达鲁花赤赫厮顶着一脑袋血水，从地上站起来，大声辩驳。蓦地间，他看到了紧跟在阿斯兰身后，高举动手雷扑过来的掷弹兵。愣了愣，一把将冲过来庇护本身的亲兵队长阿斯兰从马背上推落，翻身跳了上去，掉头边走，“阿卜、阿卜，掌心雷来了，快走，快走！”(注1）众亲兵见状，那里还敢掉头迎战？跟在达鲁花赤赫厮背后狼奔豕突，将意味着阿速军祖一辈父一辈的名誉羊毛大纛旗撞翻了踩在马蹄下，转眼之间就踩了个稀巴烂！

吴家庄的庄丁闻听，立即齐齐扯开了嗓子，“鞑子主帅死了，鞑子主帅死了！！快看啊，鞑子主将死了！”

遵循蒙古军法，主将战死，统统庇护他的亲兵如果抢不回他的尸身，都要被斩首示众。亲兵队长阿斯兰这回完整吓傻了，想都不想，立即再度调转马头，飞奔归去抢救自家主子赫厮。

“杀鞑子！”如此好的机遇，百夫长徐达岂肯等闲让他溜走？手中钢刀向前一指，紧追在阿斯兰等人的马尾巴后，去砍赫厮。包着铁皮的战靴双腿迈动起来，踩得空中高低起伏。

黄烟过处，响起一片人和马的悲鸣。加了巴豆、砒霜、花椒和茱萸的发烟雷，味道可不是普通人能享用得了的。眼泪，鼻涕和唾液，顺着被涉及者的双目、鼻孔和嘴巴同时往外淌。甭说是受命向红巾军侧火线迂回了，就是连现在的队形都没法保持。一个个被发了疯的坐骑带着，横冲直撞，将本身朋友撞得东倒西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