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 ：立地成佛（下）[第2页/共3页]

碧草蓝天，六合之间飞来一个纤巧秾丽的身影。高常君骑着一匹毛色油亮纯洁的黑马，身着玄色紧身衫，领、袖宽缘，刺绣打猎图，深红色的襦裙又长又疏松，在顿时飘飞而卷。头上挽着高髻，显得一张脸洁净得如同汉玉，仅在发上别一支亮闪闪的长戟状发饰。缠绕在臂上的深红色绢地帔帛随风飞舞，顿时的高常君真美如神仙普通。

纯熟地减速，停在娄夫人面前，高常君下了马，朗声大笑道：“自向来了洛阳，阿母越来越谨慎，都好久没有和我一起骑马了。”最刺眼的目光下，高常君更明显艳，肤色嫩白如酪，浓亮、精美而纤秀的眉微微上挑，只在眉棱处显现出鲜卑女子的刚勇。她和她的弟弟高澄长得都和母亲娄夫人如同一面。

碧草青青，大片的新绿摆设于六合之间，从洛阳城门外适意到远处的山梁，一向再到天与地相接的处所。微风暖暖拂面欲醉，敞亮的太阳悬于几近透明的湛蓝天空中，足以扫清最浓厚的阴霾。统统都预示着有一个夸姣的开端，固然没有人能够预期将来。

“阿母，可我传闻平原公主也常出入宫禁。”不说天子元修，只提平原公主，可见高常君并不是真的完整不对劲这桩婚事。

高欢内心有点惊奇。这份深沉稳妥，老成慎重是他映像里不太清楚的一个高澄，固然这是他的亲骨肉，是他生命的持续。俄然想起高澄在元恭死前与他论及的治国之道，高欢竟然内心一热，他甚少会这么情感激奋。他晓得儿子是聪明极了的人，此时他只感觉内心很安抚。

洛阳城外，火食寥寥，到处断壁残垣，荒草凄凄。西风猎猎，吹起一片漫天红色，苦楚哀伤之意尽染六合之间。数不尽白幡孝幔，素衣白马，苍茫、惊骇、不安是大部分人共同的表情。

“孙将军，”高澄硬生生打断了他，“我俄然想起一事，告别。”

娄夫人也下了马，拉着女儿，一边伸手重抚她额角的些微汗水，就像小的时候一样。喜好看女儿温馨又灵巧地等着她拭汗水。既便现在女儿已成年，但毕竟春秋尚小，在她面前真是实足的孩子。

“元明月”，母女二人并坐望着翠绿的山梁不再说话，内心同时记着了这个名字。

“元仲华？”高欢一怔，不明白。

“阿母……阿母……”由远及近传来高常君欢畅的声音。

“甚么叫做皇后的模样？！”高常君不觉得然。

渤海王高欢领百官奉新帝元修送元恭、元朗二帝棺椁于都城以外。安厝仓促，葬仪草草，只求速速告终，谨防宗室及百官有挑衅惹事者。荒草间眺望远处山梁中不见踪迹的孤傲陵冢，那是冤结性命的二帝灵魂安眠之地。实在高欢与他们小我之间并没有深仇大恨，只是谁让他们处于如许必将对峙的两方呢？

“贺六浑！”司马子如立眉瞪眼地几近凑到了高欢耳朵边到压着嗓子却气势不减地小声叫着他的鲜卑诨名。

“哦，孙将军。”高澄的腔调显得轻飘飘的，同时四顾环望垂垂散去的百官，眼神锋利，但不再瞧孙腾一眼。

转头一看，司马子如一副吹胡子瞪眼标神采正在瞪着他。二子高洋也以研讨的目光看着他，仿佛感觉父亲很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