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第4页/共5页]

元明月看到了他身后不远处的元修，又将目光收回，看着高澄，目中堕泪。

高澄不答，心中却思考万端。很久俄然转过身来，扶着腰间剑柄看着崔季舒，面上薄嗔道：“早现身、晚现身有何分歧？”

元明月贴背抱上元修，泣道，“我已有了主上的骨肉。主上万不成轻言存亡。”

“江南好佛道，我大魏也好佛道。”高澄仿佛没听到崔季舒刚才说的，莫名其妙地对着崔季舒讲了这一句。

三个黑衣人渐渐走近崔季舒，但明显他们意不在此，固然提刀相向，眼睛却看着高澄。

被消浊了光芒的金乌渐渐坠到天涯斜刺里低低地覆盖在江上。乌金色衬着了江面，江水一波一涌永不撤退而有节拍地拍打着崖岸。傍晚时江边沉寂无人，石矶后泥岸边是大片又高又密的芦苇丛。芦苇丛中停着一只并不那么显眼的楼船，无任何富丽装潢。

忽听古钟玉律之音从远处传来。在沉寂的夜里，如江水渐渐泛出，并不觉高耸。乐声持重清远，仿佛涤尽人间灰尘，泯灭民气中过分的欲望，似一种淡淡的高兴安好人的内心。垂垂地以笛声溢出，清灵澈底，洞民气扉。高澄和崔季舒都不知不觉被这笛声吸引了。

“走，去找找这同泰寺主。”高澄一句话抛来，人已经分开了这佛殿往内里去了。

“那是那边所？”高澄望着远处忍不住问道。

“公子，是一起从北地所来者。”崔季舒一边舍了命地纵马疾走一边向着高澄大声喊。

高澄沉默了。崔季舒的话他信赖。固然偶然候崔季舒说话没有按照，但是他晓得，崔季舒是个感受很准的人。仍然不放在心上，没说话，走开两步。天气更暗了，将到夜晚。

“主上所求莫非只要平原公主？”高澄留步回身直视元修反问。不等元修说话又问道，“或是主上只会见怪家君擅权？”

建康的夜晚来了。白日里喧闹的都邑夜晚老是会温馨，火食垂垂希少，这更加看得清楚建康的本来脸孔。通都大邑，店铺屋宇鳞次栉比，门路宽广通达，更妙在山川环抱间的通透灵秀。

高澄俄然“唰”地一声拔出剑来直指元修。

“你如何晓得？”高澄反问道。他一点严峻的神采都没有。谁敢跟踪他？跟踪了又敢如何样？

但是就在回身之间偶然看到侧厢莲池畔一所茅殿。房舍低矮精美，灯烛敞亮。敞开的殿门处吊挂亮纱，晚风吹拂纱帘，氤氲紫气漫漫，殿内蒲团上一人打坐。此人黄衣金面，年逾古稀，身形清癯，坐在蒲团上双目微合。此人须发皆白，眉尾长而垂至眼角，目长唇丰，双耳垂轮，似老衲入定般不闻世事。

高澄也放慢了脚步。他在崔季舒不远处留步而立，看着三个黑衣人，渐渐抽出腰间佩剑。

高澄忍不住上马向木门走去。崔季舒跟在他身后。内心止不住惊骇，这毕竟是梁都，不是魏都。如果被人窥破行迹，很难说结果如何。

“跟着吧，一只楼船罢了。”说完他走进船舱。内心已经决定要往这座繁华的南梁都城要地去看看。

高澄回过甚看着他。看崔季舒的神采不像是没事。

这个小沙弥明显年纪小却心机剔透。

元修已经到了近前，下了马徐行走来，可贵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