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人间烟火[第1页/共2页]

纳兰长秋也去了，大师只当是这戴德的郎君来送最后一程，城里却多了户人家。

孙老每月十六去官府领钱时，总有小地痞悄悄盯着他，只是少有机遇脱手，可贵有机遇脱手，却会被远远拦着。

悄悄叩开了门，姜婆子见他这模样，晓得他此来是有事，理所当然接过东西，把他领进小院内，又将他领进屋里头坐，将东西放在桌上，客客气气给他倒了杯热水，上了两碟子瓜子和花生米，咬了咬牙又从锅里头拿了几个热馒头。

自从孙格走后，孙家一老一小便多受顾问，明面上的照顾多，背后里的“照顾”也多。

他僵在原地，眼底微红，这瓦片说多未几，说少很多，若真有人挑了去，那也走不快。

姜大郎想了想，他家老母亲的确不是个心黑的。

“这是死要面子活享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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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半生知己寻他乞贷，孙老不为所动，直把人拒之门外，断了半生友情。

“但是他们家这么苦，我们如何好收他们的东西啊？”

“换个心黑的，莫说找你帮手，就算你给他盖个大屋子，他也感觉这就是他的，这是你们的本分……嗯……咱之前去听平话的时候，画本子里不是有吗？阿谁叫啥来着，忘甚么恩甚么义，总之呢就是没知己，心黑的能写字儿了。”

“家里的瓦该换换了。”

若不是碰上那两人，这几年的孙老伯脸上不会有那么多笑，只是老天爷却这般爱开打趣，他一个旁观者，都觉痛心不已。

贫民家里死人，没甚么大场面，挑个日子埋了就好。

自此，那道上的人再没有谁，敢去惦记那位单独带着小娃娃的孙家老爷子。

“嗯。”孙老嘴里应着，走了十几步便不见了踪迹。

鬼使神差地，他又走回房里，昂首细心瞧去，许是老眼过分昏花，先前那或大或小的裂缝早已无踪无影，唯是一片林不见半丝雨的好屋顶。

自此今后，娜家卖猪肉固然些许小贵的摊子客人越来越多，按他们的话来讲就是：“有知己，贵点就贵点。”

姜大郎不语，姜家与孙家先前干系也算较好，现在固然淡了很多，却也不是平常邻里，没生份到办件小事儿还要给东西的境地。

“我家里头另有事儿。”方才吃完饭不久的孙老摇了点头，起家告别，又笑着伸谢。

忽而，他想起方才返来时，隔壁杂货铺子里的老板远远就对他说了句：“老孙啊，你家里方才进人了，两个姣美的小郎君，一个穿蓝，一个穿白，也不晓得是干啥的。”

他之前也常去孙家玩儿的，只可惜那些个幼年老友，现在都去了鬼域路，独留孙老伯孤苦伶仃。

他沉默不语，看着本日卯时刚送到院子里的瓦片，心中些许无法。

孙老回到家门口，悄悄推开门，慢悠悠走回没了瓦片的院子，回屋里，忽而又从屋里走了出来，发明家里的瓦片不翼而飞，顿时一片茫然。

姜大郎仍沉默不语。江婆子感喟一声：“你听娘的就是，别想些有的没的，你是娘肚子里爬出来的，你心肠好娘心肠也坏不到哪儿去吧？”

一个小郎君拿着未出鞘的刀指着他们那一亩三分地。

另一个就坐在巷子的墙上，嘴里哼着小曲儿，笑意盈盈，侧眸望来：“干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