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玉人折杨柳(4)[第2页/共4页]
有一次段月容一大早来瓜洲,我正用着这套精彩器物悠然品着承平猴魁,不谨慎正被他撞见了。
段月容渐渐坐在舟头,我躬身站在那边,不安地想着他会问些甚么题目,我又该如何作答。却不想他只是顶风坐在舟头深思,时而拿起手边的银酒壶,悠悠地月下独酌,似是沉浸在旧事当中难以自拔。
我转头,段月容悠悠地醒了过来,嚷嚷着要茶水。
屋中只剩下我与他二人。他把脸深深埋在双掌中,这类肢体说话普通表白他陷在很深重的苍茫当中,他这个模样我也只看到过两次:第一次是在我们避祸时其父下落不明,豪杰末路的他面色暗澹,只差学楚霸王乌江刎脖而亡了。
没想到段月容翻了翻白眼,“就这?蒙诏说说我们白家国法吧。”蒙诏垂首轻道:“主子,蜜斯在……”段月容紫眸子子一转,对着正要逃脱的夕颜和轩辕翼招招手,“夕颜上那里去?还不快过来。”
他对我招招手。我愣了一愣,便从速上前扶着他微醉的身影,立时瘦长的身影似玉山倾倒般压在我的身上。我唤了几声“朱紫爷”,他却紧闭着双目。我只好将他扶进船舱的锦榻上斜靠着。
人蕉萃,愁堆奴蛾眉……芳草萋萋人未归。期,一春晚于雁稀。
夕颜眼角藏着惧意,中规中矩地来到段月容面前行了个礼,“见过爹爹。”段月容把夕颜抱在腿上,慈爱地笑道:“夕颜,你看这个恶人,受尽你爹娘的恩德却打着你娘娘的灯号鱼肉乡里,干尽好事,背后里还要投敌叛国。可记得之前你娘娘教过你的,如许的人叫甚么来着?”夕颜立即大声回道:“猪狗不如的人渣子。”还真是我教的!
但是阿谁洛洛却非常灵巧,早已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他的一丝恼意,便噘着樱桃小嘴点点头。杏目瞥了一眼世人,似是才发明有夕颜,在临走时冷酷地同夕颜见了礼,扭着性感的臀娉婷而去。
房间正中正放着一座与人同高的大观音像,隔着烟雾环绕的檀香,慈和而奥秘地看着我。
此女既知段月容的秘闻,神情又甚是倨傲,必是新宠无疑了。只是所谓的高朋是何人?竟要新宠来见,必非常人,莫非段月容当真要同所谓的辽人见面不成?
眼看我就要退到门口,却听到前面有人低低唤着茶。
这回段月容又改握蒙诏的手。蒙诏抽不出身,见四周无人,便对我无法道:“你且站住,将桌几上的茶端来。”我该如何办,现在此地人少,恰是拜别的好机遇。是去?是留?还是该大步流星地走畴昔,果断地紧紧地握住他的手,热泪盈眶道:“段月容同道,我终究和党会师了。”…… 正胡思乱想间,段月容忽地伸出一只手,靠着蒙诏渐渐微侧头,紫眼睛定定地看着我,清楚而不耐烦地又蹦了个重音,“茶……”我仓促地回过神来,往茶几那方畴昔。来到近前,不觉一愣,却见红木桌几上放着一只托着茶盏的茶杯,看上去甚是眼熟,旋即觉悟:此乃我在瓜洲的旧物,一套连着盏托的汝窑杯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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