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玉人折杨柳(2)[第2页/共5页]
我想着如何能再到近前去,不想那两个军人却忽地身材一僵,倒地不起,我骇然转头,兰生颀长的身影却如鬼怪而至,两点墨瞳在黑暗中灿若星斗。
我抱着孩子退了三步,“兰生,你要把他弄死了,他可还是个孩子。”月黑风高,一豆油灯随船动摇,时幽时灭,映着兰生狼藉惊惧的眼神,他跌坐在地上,胸膛起伏,汗流满面,目光已然没了任何聚焦,只是翻来覆去地说道:“疯子、疯子。”甚么疯子?我猜疑地看着他,细细哄着那叫重阳的孩子不哭。重阳紧紧抱着我,把脑袋埋在我肩膀,再不敢去看兰生。他的银锁片在我面前晃着,正面腾云苍龙纹样的龙爪之下刻着“紫气东来”四个古体,背面则是莲花图样下浮雕着两排小字:日月同春,三多九如。
这一场悲剧史称“汝州惨案”,而三国南北朝局面的剧变,正始于这场惨案。
那孩子目光垂垂游移在兰生和我之间,最后被我的脸给吓着了,转过甚紧紧抱着那妇人,哑着嗓子哭喊道:“信、信,紫眼睛妖怪来吃重阳了,快快杀了他们。”那妇人回声渐渐展开了眼睛,冷冽的目光扫向我们,然后凝在我的脸上,瞳孔微缩。“你是甚么人?”兰生冷冷地走向阿谁妇人,隔着栅栏问道:“你是原家西营暗人吧?赤土堂的还是朱火堂的?”那妇人冷傲地瞥了他一眼,也不言语。兰生也不活力,只搜了军人身上的钥匙翻开了门,走到两人近前,蹲了下来。那孩子吓得紧紧抱着妇人,只差没有尿裤子了。兰生一用力拧着阿谁孩子的胳膊把他拉了出来,细细看那孩子的眉眼,然后又移到胸前的银锁片上,那无波的桃花眼便起了莫名的澎湃波澜,亦不管孩子翻来覆去地喊疼。妇人急道:“要杀要剐冲我来,欺负一个小孩子算甚么豪杰?”“你是昊天侯府夫人原非烟的陪房初信,原属朱火堂的紫星军人吧?”兰生缓缓地转向阿谁妇人,看那妇人点头,便沉声道:“这个孩子,但是、但是他……宋明磊和原大蜜斯的独子宋重阳?”那妇人严峻地看着兰生,似在踌躇。兰生仇恨地抓紧那孩子的下巴,孩子更大声地哭了起来。妇人急了,却挣不脱枷锁,扭解缆子扯痛了旧伤口,血流得浑身高低都是,却恍若未觉,只怒声喝道:“既知原氏威名,就快快放我等出去。若敢伤了世子半分毫毛,谅你逃到天涯天涯,也要被我原氏拆骨分肉,我更是做鬼也不放过你。”我看兰生面色有些发青,眼看着孩子的眼神的确就像在看着一部超等可骇片,额头青筋都要暴出来。我怕他真要把孩子给捏死了,便上前硬把孩子拖了出来。
以这老者的功力,方才要置我们死地,如探囊取物普通,必是看我等乃是无辜流民,放我们一马,现在想是要我们主动分开。我思忖着,便向白叟家一躬到底,竭诚地开口道:“这位白叟家,我等为匪兵所逼,不幸……”不想话未结束,法舟却大喝道:“老头子,你爷爷我被那群操蛋的官军相逼,方才上了你的船,有甚么好吃的好喝的,固然拿出来,不然爷爷我把你的船砸个稀烂。”我的脸皮抽搐着,渐渐转向我阿谁不知死活的难友,低声地喝道:“兄台慎言。”法舟斜睨着我,轻描淡笑地嗤道:“堂堂大老爷们别尽说这些文绉绉的话,俺听不懂,那老头子便更听不懂了。”“那里来的野人。”这时从那老者身后又闪出一个脸孔清秀、气质桀骜的少年,身姿矗立磊落,刚好我还熟谙。我傻在当场,哎!熟人哪!他如何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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