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太医院残卷[第1页/共2页]

"坎离移位！"她咬破舌尖，将血喷在银针上。针尾药线缠住铜人脖颈时，韩冲的刀锋已劈开三具铜人的天灵盖。颅腔里滚出的不是机簧，而是泡在汞液中的《瘟疫论》残页，纸上笔迹遇氛围即燃，火光照出地窖顶端的星图。

韩冲的刀尖俄然震颤，地窖深处传来机括咬合声。十二具铜人自暗影中走出，每具心口都插着陨铁钉，钉尾缀着刻有"肃"字的铜铃。林半夏的银针疾射而出，针尖刺中铜人"膻中穴"时，铜铃俄然齐鸣——音波震得她耳中渗血，面前的铜人竟变幻成韩冲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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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林半夏的残破金甲俄然重组为药鼎，鼎中沸腾着她毕生淬炼的药血。韩冲的刀锋贯穿星图，贪狼星光顺着地脉直冲云霄，将"天璇"、"天玑"双星击碎。

林半夏的金甲完整碎裂，背后《百毒经络图》的"天枢"穴俄然渗血。她将最后一根九死针刺入韩冲"神阙穴"，赤蟒蛊纹顺着针尖游入对方经脉："本日我以命换脉，你需成为活体'贪狼星'，方能破这七杀局！"

"韩冲，割开左掌！"她扯过对方染毒的手腕，将毒血涂抹在星图上。北斗第三星"天玑"俄然泛红，投射出的光影里闪现出乾清宫的表面。画面中，崇祯帝正在批阅奏折，案头的青瓷碗内侧，鲜明刻着蛛网般的"肃"字暗纹。

齿轮爆裂的顷刻，星图崩碎成万千光点。林半夏的耳膜被轰鸣声刺穿，却清楚闻声魏忠贤的私语自铜人胸腔传出："林盟主可知，你每破一处星位，龙髓散的药性便深一寸？"

韩冲的右手五指已出现青黑，毒血顺着飞鱼服的绣纹爬上脖颈。林半夏扯开他肩头衣料，三根银针呈品字形刺入"肩髎穴"，针尾悬着的药线俄然绷直如弦——线中感化的雄黄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率变黑。

太病院空中俄然陷落，暴露下方贯穿紫禁城的暗河。韩冲的瞳孔出现星芒，雁翎刀哄动地脉之气劈向虚空。魏忠贤的真身在"天权"星位显形，手中握着的恰是崇祯帝的贴身玉佩。

"闭气！"林半夏甩出三枚铜钱钉住兽目，反手将韩冲推向东南角的青铜药炉。炉身刻着洪武年间的太病院徽记，炉膛内积灰中竟埋着半截未燃尽的犀角——这是独一能禁止冰蟾毒的"通天犀"。

晨光穿透地窖时，魏忠贤的肉身已化作脓血渗上天缝。林半夏的白发覆在韩冲心口，发丝间游走着藐小的星光。暗河绝顶的石壁上，三百东厂密档的最后一行闪现："崇祯三年四月初八，帝咳黑血，太病院判呈药，碗底刻肃。"

太病院废墟的残垣在暮色中如嶙峋骨爪，林半夏踢开焦黑的《本草纲目》铜制封皮，暴露地窖入口。石阶裂缝里嵌着七年前大疫时的艾草灰，现在却排泄茶青黏液。韩冲的刀鞘刚触及铁门，门环上的贪吃纹俄然转动，兽口喷出混着铁砂的毒雾。

"你觉得斩的是咱家？"玉佩回声而碎，此中封存的万历帝一缕头发俄然自燃，"朱家龙气早被疫毒蛀空，这天下合该是..."

药炉在韩冲的撞击下轰然倾斜，炉底暗格滑出一卷羊皮。林半夏的赤蟒蛊纹俄然暴起，蟒尾扫开扑来的毒雾，鳞片刮擦铁门迸出火星。羊皮在火光中闪现出墨迹，竟是永乐年间太病院判许绅的手记："都城地脉藏七星，每星皆与七情相系，魏公欲以疫毒撼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