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空念(1)[第1页/共3页]
阿谁时候,她就站在莲花亭上,含笑而望。
“蜜斯,城上风寒,还是归去吧。”
此时现在,朱能也没从那场耸人听闻的搏斗中回过神来。固然在那以后,皇上再一次犒赏全军,对靖难之役的有功之臣们加官晋爵――朱能除了之前授奉天靖难推诚宣力武臣、特进荣禄大夫、右柱国、左军都督府左都督,又封成国公;禄二千二百石,与世券。其他将领们也都被论功行赏。
正值新皇初立,皇上的帝位得来却颇是名不正、言不顺,朝中文武多是归降者,明面上不敢表示,公开里无不是怀有微词。另有普天下的百姓。“谋朝篡位”这四个字,如同是一根刺,深深地扎在皇上的心头。如何措置那些不肯昂首的建文旧部,就成了最难办也最奥妙的事。
君臣之间,有多少次唇枪舌剑,多少次庙堂周旋,齐泰的温雅和顺,方孝孺的彬彬有礼,另有黄子澄的固执倔强,悉数化解在了那和顺少年的一一点评中。
“宫中将有大宴,皇上特地让老奴来通报一声,届时可允国公爷的家眷一同列席。”
老寺人说完,恭恭敬敬地行了礼,起家告别。
方孝孺却不承诺。
是啊,迟早都要死。
帝国已经在阴霾中压抑了太久,那些被鲜血染红了的城垣、宫殿,那些为皇权支出代价的生命,那些痛失了家人的亲眷,乃至另有那些被无辜祸及的百姓,当真需求一场昌大非常的宫筵,来冲淡诛杀和搏斗所带来的残暴悲怆。
原只是抱着一线但愿的要求,岂料那代写圣旨的发起,让皇上甚为对劲。朝堂之上的文官们都予以附和。这下不但是朱能,那些故意讨情却全无战略的武官们,也都大大出乎预感。
但是那场突如其来的大难,几近让朱能一夜白头。作为出主张的人,朱明月没获得涓滴的指责;乃至在得知皇上的旨意后,也不敢奉告她,恐怕她会自责。
这个时候,朱能的建议刚好供应了一个台阶。皇上很欢畅。原北军的将领们也都为之豁然――那些人归顺也好,不肯效命、以“违背圣旨”的罪名被夺职官职也好,起码能够借此机遇,顺理成章地对建文旧朝的人和事做个告终。
在正法了这些建文肱骨之臣后,新皇也没放过那些残部余孽。有功德者盘点了一下,算上之前左佥都御史景清行刺得逞,命令夷其九族,尽掘其先人冢墓;又籍其乡,转相攀染,导致村里为墟。又如方孝孺被灭十族,坐死者八百七十三人,外亲坐死者复千余人;练子宁之死,弃市者一百五十一人,九族亲家之亲,被抄没戍远方者又数百人;陈迪之死,远戍者一百八十余人;司中之诛,姻族从死者八十余人;胡闰之死,百口抄提者二百七十人;董镛之死,姻族死戍者二百三十人……
建文旧部群情激奋,再不肯采取投降之事。因而在方孝孺身后,宗族亲朋前后坐诛者数百人。其门下士有卢原质、郑公智、林嘉猷等人,何尝开罪,纷繁以身相殉。而后,齐泰被执至大殿问话,亦是触怒圣驾,不久即与黄子澄划一被凌迟正法。
祭奠往生。
杀,岂不坐实了篡权的罪名;
诸将们各抒己见,最后,还是姚广孝保举了一小我――
哪怕只是装点承平。
“皇上可真狠呐,”红豆抿了抿唇,唏嘘不已,“杀了那么多的人,现在连他们的家人也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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