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总有豪杰肯撑天（二）[第3页/共3页]

沈重摸着天子剑嘲笑道：“你驰援倒霉，就能交代了不成？归正都是难以交代，不差这一遭儿吧。”

刘大栓、王碾子各领百骑，摆布飞奔，在奉集堡明军火线吼怒奔驰，大声传令：“辽东监军令，雄师止步！冲阵者，杀！崩溃者，杀！不听号令者，杀！”

“豪杰长恨兮功未成！”

沈重问道：“刚才为何不言？”

定边军轰然大笑，大声呼道：“二战青台峪，铁骑扫辽南。横尸一万六，今后不敢战！浴血摩天岭，残存向北窜。八音泪如雨，强军乃定边。”

“英魂返来兮辞父母！”

李秉成、朱万良面面相觑，两万余铁骑相对无言，看着吼怒远去的痴男儿，只得低头沮丧冷静而回。而身后一往无前的铁流，山呼海啸般的豪放，仍然模糊传来。

李秉成骇然失容，朱万良急道：“沈监军，你虽是天子近臣，也无权阵斩大将！若不想大师丢脸，还请沈监军罢手！”

沈重拔马就要拜别，却听一人大声叫道：“监军大人留步，吾有一言！”

沈重笑道：“尔有何言，说！”

沈重赏识着看着他，对李晟笑道：“又是一个有抱负的豪杰！”

定边军拥戴问道：“奴兵多少，三万溃败？”

“匹夫之怒兮肯轻生！”

沈重的话被亲兵通报，守在阵内的两百定边军齐声复述：“兵甲俱全，弓箭安在？”

李秉用心中暗怒，却不敢应战监军权势，只得压下肝火，赔笑道：“大人，马留不得啊，不然末将没法向经略大人交代。”

李秉成、朱万良无法，号召部下纷繁上马，单膝跪地齐呼：“吾皇万岁！万岁！千万岁！”

目睹明军还是讨论接耳，群情纷繁，刘大栓转头命令，百骑当即启动，向噪音最响处冲去。一到近前，二话不说，马刀挥动间，十余个明军便哀嚎着坠落，吐着血沫停止了呼吸。

沈重的剑稍略减轻了力度，李秉成的血越流越多，然后笑吟吟说道：“杀个把总兵，比起老子违法的朝廷法度，已是最轻的了。李总兵和朱总兵无妨赌一下，看看我临阵斩杀大将，天子会不会治我的罪。”

说完，沈重纵马向前，李晟一挥手，军阵俄然分开，首尾齐出，护着沈重冲向明军大阵。李秉成等人只得悻悻上马，紧随厥后，跟着沈重从让出的通道中，驰入军阵中心。

沈重白了李晟一眼，问道：“尔是何人？”

定边军齐呼：“声援沈阳，因何溃败？”

沈重一马抢先，李晟部紧紧跟从，铁毅毫不相让，顺着明军畏缩躲开的出口，直赴沈阳。

“民之罹难兮愿赴死！”

李晟叫道：“大人军令，留下两千骏马，放这些孙子偷生，咱定边军的豪杰，跟从大人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