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烽火将至天下焦[第1页/共4页]

天命汗点头说道：“就是如此，辽阳得失不是重点，关头是可否将尚未成军却有强军之势的辽阳军打残、乃至全歼。当然，雄师在外，建州空虚，熊廷弼也不是省油的灯，不成久战，就明日尽力进犯辽阳，如果难打，就当即退兵。”

皇太极点头道：“费英东额真担忧的不是能不能攻陷辽阳，而是丧失过大的结果，如果与明国拼耗损，我们就入了下乘，胜而不堪，不败而败。”

皇太极说道：“除了辽阳军，他们另有一个可骇的统帅。那沈东海年纪虽小，倒是明国的一个异类。他本是草民，却因知兵事而被明朝天子看重，天子又为了辽东会战和大臣负气，将一个少年放到了本是寺人担负的高位。观此人经历，上有帝王三代看重，下有内官搀扶，与朝臣争斗却不坏国事，有监军之名却不可监军之职，掠取军资却不贪污自肥，敢置沈阳和杨镐于不顾而孤军入建州，残虐赫图阿拉非是为交战，而是图谋毁掉我建州军民的保存底子。此人天马行空，无所顾忌，行事恶毒，用兵无常，皇室不猜忌，朝臣恨之厌之却不忌之，有监督重权却放权于熊廷弼而不争，竟是进退不足，到处得好处。”

崔文升笑道：“那是，连熊大胡子都直夸他，说是皇爷这回用对了监军，放出了个妖孽，现在辽东局势已是大好，正在沈阳整兵备战，到时候和辽阳双剑合璧，当为天子清算辽东。哦，对了，另有首打油诗，说是甚么二千马队稳辽东，千里纵横水火攻，进退皆是翻云手，坐看辽阳毁蛮凶。”

崔文升低头回道：“回皇爷的话，沈小子全赖皇爷喜爱，必不会欺瞒皇爷。并且熊经略和周巡抚的奏疏，也完整必定了骑虎帐的军功，想来必是不假，还是皇爷慧眼识人啊，这小子真行！”

孙隆笑道：“你和熊大胡子的奏疏刚到朝廷，就惹来了纷争。天子自是长脸，兵部也是支撑，可御史却纷繁弹劾你超出监军权柄，激愤建奴再惹辽东烽火，恐将坏了辽东大局。这弹劾的奏疏都快淹死你了，是以辽阳之战，务必万无一失才好。”

孙隆笑道：“那是天然，杂家再不争气，也不会和这些苦哈哈的士卒抢饭吃。只是守住辽阳，你可有万全掌控，这辽阳烽火便是大功，弄不好也是大过啊。”

沈重殷勤地拍着孙隆的肩膀，利落说道：“那另有甚么说得，辽阳决斗的大功归于天子，小功归于你我，再鸡蛋里挑骨头弄些错误，归于朝臣就是。”

天命汗等人，远远瞭望着辽阳城表里，看着城外一道道沟壕工事，以及城内纵横交叉的掩体，都是吸着寒气，对辽阳大战一齐犹疑起来。

皇太极问道：“额真如何得出此论，我与骑虎帐交过手，有纵横千里的勇气，有水攻火攻的恶毒，有决死冲锋的果断，有以命搏杀的豪勇，实是强军。”

费英东点头说道：“辽阳军故是没有推测我攻占东北盗窟的决计，但是也看出他们没有恪守的筹算，不然就不会以不敷两千人戍守，只要拿出十之二三的力量死守，仰仗着阵势盗窟的险要，我就没法一天全数攻陷。”

费英东笑道：“你说得是骑虎帐，我说得是辽阳军。固然，从防备层次、攻守转换、兵器操纵、临战沉着，乃至败而后撤，都看得出辽阳军练习有素。但是当我尽力进犯，打乱了辽阳军练习熟谙的节拍，他们就乱作一团，盗窟之间除了火炮再无援助，守军要么是不敢死守撤得太快，要么是守得太久撤得太迟，并且一旦被三两懦夫突入，就常常全线败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