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结局部（雨）[第2页/共3页]

潞州之围，解！

“好，不要……”李天逍无法地抱着他在殿中来回地走，轻声地哄。

她淡淡道：“李天逍善布局，这一次能胜不过是幸运罢了。他没推测我会这么做。……下一次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父皇仿佛一下子欢畅起来，仿佛欢畅中另有惭愧：“凤儿一向驰念你。”

他好生欢畅。围着母亲冒死地说，说父皇对他的好，说皇宫中哪儿好玩，说这一起上甚么别致。

……

母亲淡淡地笑着，然后把他归还给父皇。

李天逍黯然挥了挥手，朝官们与将军们纷繁点头退下。

明黄的缴销帐帘低垂，风雨细细从内里飘洒而来。他唇角勾起一抹笑，似哭又似笑：“昀儿，昀儿，你何必如此……”

龙辇的帘子撩开，近身内侍阴柔的嗓音传来：“皇上，前面就快到了颍川府了。”

恶梦俄然惊醒，“哇”的一声打断了谏官滚滚不断的谏言，也打断了李天逍的深思。李天逍从速抱住凤儿，轻声安抚。眼底是再也埋没不住的倦怠。

她，连他也要杀。……

内侍仓猝叩首领命，仓促而去。

“姐姐真的决定，亲身打败李天逍吗？”华元青踌躇问道。

母亲只是笑：“你把他照顾得很好。你老是对凤儿很好。”

“凤儿做了恶梦了吗？别怕，父皇在你身边的。没有人能伤害得了凤儿。”沉稳的嗓音带着多少力不从心的苦楚。

内侍说完放下帐帘，些许的细雨飘洒入辇中，落在他手中的捷报上。很久，辇中传来他淡淡的声音：“传朕的旨意，马上令皇后入颍川府接驾。”

只是他错了，错得离谱。生与死，她都不是他的人，始终，不是。

“不，不要……不要……”凤儿稚嫩的哭声撕破沉闷的临时朝会。

细雨飘洒，明显是蒲月的暮春却为甚么还是这么冷？这一年的夏季真是过得无边无边，无可何如。

得胜。赏不赏？

云罗眼底掠过一阵恍忽，不过很快淡淡垂下眼眸：“我不晓得。青儿，别问了。”

然后……然后……统统都变了。

凤朝歌回过神来，眸色一黯。

母亲点了点头：“是啊。母子本性。不过你把他养得很好。我就真的放心了。”

……

“不！那是你的凤儿。”母亲的笑意终究冰冷，“自从你夺走我的凤儿那一刻，他就是你的！李天逍，我永久也不会谅解你的！永久！”

他，终究明白。母亲是来杀他们的。

怀中的小小人儿睡了醒，醒了哭。小小孩童不晓得产生了甚么，只晓得那一天他由父皇带着去见好久未曾见的母亲。

母亲微微一笑：“好，如何不好？他给我的，比你给我的还要多。不过，凤儿在你身边，不是吗？”

她说完渐渐拜别，长长的狐裘披风被风雨蒙上了一层水珠，那么迷离……

她乃至从身边拿出好几件小小的衣衫，亲手给他穿上一件尝尝，然后烦恼地说，母妃都不晓得凤儿长大了。

凤儿看了他好久，小小的身子还在打着颤。很久，他迸出一句话：“凤儿，不要母亲！凤儿，再也不要母亲了！”

风雨飘摇，国之剧变，这天下究竟何去何从？华元青看着面前一望无边的焦土，平生第一次感觉心底升起一股苦楚的寒意。

累到极处已茫然，他明白她的断交与狠心，只是不明白，为甚么会是如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