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午饭[第1页/共3页]

青黛听了，气不打一处来，柔声说：“聪哥儿，这位只是你姨娘，不能叫娘的，小少爷现在还小，长大了怕会叫人笑话的。”

林明玥想着，老夫人这几天事儿多，天儿又热，食不下咽，平常的食品也只是偶尔夹几筷子，也就是汤汤水水的还能喝点下去，便绞尽脑汁做了一桌子讨巧又都雅的菜，冲着新奇，老夫人也会多吃两口。

老夫人喝了两口乌梅茶，也感觉甚好，说道：“你就不要装了，我这替你筹办了好东西，你手底下的丫环来来去去就着四个，我着意替你再挑几个。”

林明玥不晓得如何接下去，她醒过来的时候，二夫人已经死了三四年了，只是低下头去，老夫人觉得她在悲伤，持续说：“恨悠悠，怨悠悠，总得有个头儿，我们吃斋念佛的人本不该说这类话，你恨她便要恨出个花样来，不能只是小打小闹，我本来看着，你这性子和你娘如出一辙，藏不住事，一点就着，现在看来，是收敛了很多，记着，大要上短长也好，伏低做小也好，都是为了藏着内心头的，如果内心头的也被人看出来了，你就永久不翻身。”

“祖母好偏的心眼！”林明玥对本身装出来的一副年幼无知样非常鄙夷，可还不得不装。

老夫人问：“你筹算如何办？”

堵得谢姨娘差点气结，偏又挑不出甚么错，便又去教唆诽谤。谢姨娘笑笑，说：“我传闻聪哥儿伤了，立马就赶来了，唉，瞧瞧这么大点的孩子，恰好要受那牲口的气。聪哥儿，你都不晓得，你姐姐都到这时候了还不让把狗打死呢。”

老夫人叹口气，说：“如果你娘当年有你的心机，也不至于那么早就去了。本来我只当你幼年荒唐，厥后略想一想，你做事向来都不是没成算的，哪怕再闹再恶劣，也未曾闹到我和你父亲头上，在我们面前，向来都是规端方矩的，想是你娘给你日日在你耳边叨念谢姨娘的事，你是很到骨子里了。”

林明玥批示着厨房的管事，大师都称之为周媳妇的，忙里忙外，预备了一堆清热解暑的食品，苦瓜，莲藕，鱼，豆腐，熬了一份乌梅茶，加了桔梗，甘草，酸甜适口。

林明玥说：“黄色的是玉米和豌豆黄，浅红的是玫瑰汁子拌的糯米，往外的是山查，红豆，枣子，都是碾成泥儿的，可好吃了，祖母快来尝尝。”

谢姨娘才到聪哥儿屋里，那边就闹上了。启事是谢姨娘进了门，聪哥儿好久没见谢姨娘，张口就叫了一句娘。

林明玥说：“祖母，今儿个的饭就我来筹办吧，一准儿让您吃的对劲。”

林明玥点头晃脑的说：“李商隐说，历览前贤国与家，成由节约败由奢。我们家家大业大，可也不能太豪侈了不是。”

老夫人坐定，孙妈妈为她布菜，笑着说：“我们蜜斯真是好巧的心机。”

孙妈妈看祖孙俩聊得差未几了，过来问：“晌午快到了，夫人可要用午餐？想吃甚么？”

小巧一字不落的学给老夫人和林明玥听的时候，老夫人笑得直喘气，直说：“这丫头说的话，真是字字诛心，难为她。”

谢姨娘眼都不抬。说：“一个奴婢，也敢在我面前胡说八道？”

老夫人被逗笑了：“瞧这小丫头，提及话来一套一套的，还晓得节约了，阿弥托福，你这是见了西瓜丢了芝麻，一个丫头能多少银子，你吃的一顿饭，就顶的上这群丫头好几个月的例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