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但去莫复问，白云无尽时（五）[第2页/共3页]

辰兮瞪视着她半晌，内心已经晓得，这必然又是姬苏瑶的诬告教唆，她最擅此道。

张铮心疼地伸手抚了抚辰兮的头发，轻声道：“傻妹子，人总会死的，报不报仇有甚么干系？记得我们曾说过的话么，人不能为了痛苦和仇恨而活，总有更值得的事在前甲等着，以是任何时候，都不能落空信心，我信赖你能做到的。”

乌惜潺盯着她，纵声嘲笑：“你觉得我不想杀你么？我做梦都想！我爹爹是如何死的？乌家庄上高低下那么多人是如何死的？他们全都是被你害死的！是你亲手杀死我爹爹，是你毁了乌家庄！是你让我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我恨你！我恨死你了！”抬手指着辰兮，咬牙切齿：“我恨不得扒你的皮，啃你的骨头，喝你的血！”

辰兮怔怔地看着，失声唤道：“峥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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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惜潺也紧紧盯着辰兮指缝里的针尖，她晓得只要辰兮悄悄一抖，这些针就会插进她的眸子，钻进她的脑仁。

“够了！”辰兮浑身止不住颤抖，手指捏紧了银针，狠狠瞪着乌惜潺，目眦尽裂。

辰兮紧紧攥拳，指甲陷进肉里：“甚么一损俱损...”

辰兮怔怔盯着她，俄然踉跄了一下，寂然坐倒。喘气半晌，面色已然惨白如纸，两行清泪缓缓落下。

乌惜潺脸颊有些痉挛，尽力浅笑着，存亡就在一线间，她提步向前逼近：“姐姐杀了我不打紧，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轻易，但这孩子有甚么错？你忍心让他不能出世？这但是寂樾哥哥的骨肉，他会看着他长大，听他叫爹爹，教他武功，把最好的都给他，他会成为这世上最欢愉的父亲！张相公曾对我说过，爱一小我就要让他欢愉，姐姐，你杀了寂樾哥哥的孩子，他还如何欢愉？”

龙寂樾一怔，皱眉看向乌惜潺，怒道：“你来这儿干甚么，你跟她说甚么了？”

张铮笑了笑，坐到她身边：“你想要甚么呢？”

乌惜潺轻柔地抚一抚肚子，笑容甜美：“还不满三月，再过些时候就较着了，寂樾哥哥也是前阵子才晓得此事，欢畅得不得了...”双颊飞红，羞怯欲滴，“在谷底的时候...嗯...真是个胡涂父亲，竟不算着日子，也不晓得是哪一回...可也怪不得他，内心头的大事那么多，男人嘛——”

辰兮一把捂住嘴，泪水澎湃，颤巍巍地不敢伸脱手去，恐怕一触到他就会消逝不见。

辰兮泪眼昏黄地看着张铮：“我...我做不到...不能报仇，我留在这里已经没成心义，今后...只会令他更加艰巨。我闻声他们在辩论，康铎和秦卓然，他们为了我的事辩论，这毫不是功德，鹞子和虎子之间毫不能有嫌隙...我该走了，我晓得，只要我完整消逝，他才气罢休一搏...”

俄然门被一把推开，龙寂樾走了出去，皱眉问道：“为甚么关着门？门口的鹞子呢，为甚么撤走？”一眼瞥见辰兮瘫坐床边，满脸泪痕，仓猝俯下身：“如何了！”

辰兮大哭：“我只想你不要死，爹爹也不要死，我想要你们都好好地活着！我...我也不想瞥见师姐一错再错，害死更多的人，我已经再也没有体例，我连为你报仇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