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点朱砂[第1页/共4页]
燕瑜来北地今后就有些水土不平,加上闷闷地坐了全部下午,这会儿神态恹恹的摇了点头。
江晚莲涨红了脸,忽得攥住了她的手。握的极紧,乃至都感遭到她掌心上起的那层黏腻的汗渍,烫的怕人:“你如果受了甚么委曲,就和我说……”
“想不想听?”
现在拨云开雾,才真逼真切的见到了这利欲熏心的烽烟乱世,心底更是一阵阵的发凉——无人怜百姓之哀,无人念骨肉之情,无人悲池鱼之殃,更无人守歃血之盟!
蒹葭替燕瑜梳着发,有一句没一句的哼着小曲儿,拿篦子沾着桃花油从上往下地梳着。她喜好燕瑜的头发,多到一只手都不好拢起来,摸起来像缎子一样光滑,乌云似的流泻在腰背上,挪都挪不开眼。拧出了一个双螺髻,用和衣裳同色的发带缠住,暴露了一截细致白净的脖颈。蒹葭对劲的拍鼓掌,仰脸去看铜镜:“好啦。欸,娘子你的神采好白……病了?”她俄然结巴了,想到昨上帝子发过火,也不敢多说甚么,只是不知所措的看向白露。
“晓得。”田知远随口答她,出门一回身又溜进了侧府,持续大摇大摆的和她并肩走着,“对了。你先前在宫中,传闻过鲁国的内哄吗?”
贪者,唯利是图,斤斤计算;弱者,如履薄冰,任人鱼肉。燕瑜早明白日下动乱,可畴前毕竟只是镜里看花,水中望月,万般地嗟叹都不由心。充其量是个局外人的怜悯之心作怪,适时无关痛痒地叹一声是非,转过身,又有另一场粉艳霞光的戏退场。
田知远没有直接答复她,反而伸手渐渐摸了摸她的脸颊。指尖从颧骨渐渐滑到下巴,几根手指一拢,将她的下巴捏着抬了起来:“齐国强大,比拟之下鲁国不是是弹丸之地。公爵又如何?现在的燕朝,还剩下甚么气力?”他俯下身靠近她,一字一句的奉告她,“没有报酬了燕国的臣民去获咎异姓王,更没有人会因为燕姬而断送掉家国的大好出息……记着你本日的承诺,我可不想再看到你还心心念念着的燕国。”
田知远将晋王说的光面堂皇,仿佛只是明哲保身,可他囚禁季子文,冷眼观鲁人自生自灭,不也是坐收渔人之利么?楚国不回应鲁国所求,既不回绝,也不出兵。若此时晋人大包大揽,势需求与楚结下恩仇——若楚是想帮,便是打了他们的脸;如果楚不想帮,晋人便成了出头之鸟,为了鲁国就一举获咎了齐、楚两家。
燕瑜被这火气烧的晕头转向,本就身子难受,也没力量辩驳,扭着脸把下巴摆脱了,一言不发的走了。天涯残阳如血,有一大片叆叇暮云浮动在层层叠叠的屋舍瓦顶之上,她的身形肥大,孤零零的消逝在花木的绝顶,像是被夜色淹没。
一夜展转难眠,本就水土不平的公主病了。
幸亏他也不是真的要她答,略一顿,又接着说了起来:“鲁国公薨逝今后,鲁国的三家公族分作了两派。当中季、孟两家帮手嫡宗子公子潘,也就是现在的新任鲁公,而乔家则与公子潘最小的弟弟公子昭勾搭,结合内奸,在鲁国掀起了大乱。乔家承诺齐王,只要能搀扶公子昭夺位,便割让汾阳,齐王允了,不日就冒充像公子潘借粮,藉此发难鲁国。公子潘万般无法,前后差人去到了楚、晋求援,殊不知两边都有乔家的人先行一步做过办理。以是——大师都在袖手旁观,你明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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