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2页/共4页]

程潜当真起来，是真能做到“不为外物所扰”的，他比对着影象中木板上的门规，一丝不苟地临起了盲帖，很快沉浸在写字的兴趣中，而缭绕周遭的檀香味仿佛也有助于人安神，他逐步将他毫无定力的大师兄忘在了一边。

“家里养的。”韩渊嘬着牙花子，不如何欢畅地看了程潜一眼。

他一方面是难堪，一方面又不明以是，只好茫然地看着师父。

程潜几近痴了。

程潜呆呆地被木椿真人揉了一把头发，问道：“师父，我方才闻声有人说话……”

程潜早推测他有这一出，因而波澜不惊地答复道：“师弟，那是有违门规的――既然你已经将本门剑法都学得差无妨多了，门规上的字你认全了吗？”

韩渊又对着程潜的小院指指导点道：“你这里也太破了，也就比师父那强一点，明天你看看那我那院里，我那院有你这个十个大，前面另有一个大水塘，夏天能够下去泅水――你会水吗？唉，算了，你们这些家里养大的小孩一个个都不敢出门，别提下水了，今后我带你去，包管一个夏天，让你变成浪里白条。”

木椿真人本来想得很美――大门徒固然想得开，但脾气暴躁，小门徒虽能凝神埋头，倒是个爱钻牛角尖的，两个小东西如果能相互中合，那么再好不过。

木椿掀了掀眼皮，心平气和隧道：“心不静才会为外物所扰，才会顾忌甚么檀香芙蓉香，不如如许吧，别拿你三师弟当香炉了，为了助你修行，就由为师本日搬去你那和顺乡，给你念上一宿经文好不好？”

有这一老一小，亭中氛围安好得近乎是呆滞了，连侍立一边的道童们都忍不住屏息凝神。

但是他没想到，直到第二天，韩渊也没有返来。

俄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肩膀，程潜仿佛从一场光怪陆离的梦魇中惊醒过来，猛地一激灵，转头瞥见了木椿真人。

师父眼皮都不抬道：“徒儿，你心不静，为师念段平静经给你清清心。”

木椿真人愣了愣，随即仿佛被他逗乐了，没有正面答复，只是道：“你啊……小豆子一个，说甚么死不死的，这些事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他打了个饱嗝，坐直了，抬高声音道：“你还记得二师兄说过的……山穴的事吗？”

就在师父用一张嘴将严争鸣念得痛不欲生时，程潜返来了，严争鸣正头疼得很，终究找到了找碴的机遇，他微微一抽鼻子，愤然道：“你们用檀香给他熏衣服？这是甚么弊端？明天要削发当和尚去吗？”

木椿真人道：“我派传承至今已有上千年之久，有一帮祖宗有甚么希奇的？”

程潜极有眼色，没等师父说，他已经自发地站起来退后了一步，与此同时，他感受一股说不出的气流在他周身回旋半晌，而后仿佛江河入海一样，归于大师兄身上。

木椿真人低下头，慈爱地看着他，反问道：“得道升天和死了有辨别么？”

说完，他走了几步，回到传道堂的主位上，一屁股坐下，看着入定的严争鸣，有点愁眉苦脸，程潜听他念叨道：“如何这个时候入定？真会挑时候，晚膳去那里用？”

程潜将一脸“忠诚诚恳”均匀地铺平摊开给韩渊看，说道：“我可不敢。”

中间木椿真人的声音更加拔高：“――故天清地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