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蛾眉新作十分妍（3）[第1页/共3页]

待爱真回到正房，却见慧真等在屋里，见她进门，一面掩嘴打了个呵欠，一面起家，猎奇地问：“三姐，刚才我来找你，却没见到人，等了一刻钟呢，老妈子说你到花圃去了。”

水仙笑说：“回三蜜斯的话，我本年十四，因我妈是厨娘，我在灶上打杂。”

慧真道：“听谁说的你别管，总之这就是了！费涓涓他哥满腔痴心，四表姐这是承诺同人家爱情还是不承诺呢，弄得不上不下。我们这个关家四表姐，内心跟她妈一样，最有成算。”

爱真倒趁此问她们要了一只手电筒。

只是方走出院门前的甬道，两个巡院的女仆便瞧见了她。女仆要陪爱真去，被她回绝了。

看久了终感觉有趣，便放下杂志，披了外套走出屋子。

爱真便伸手拿了一只，但拿在手中，却不知如何下口。“这……这要如何吃？”

玉桂技艺倒矫捷，一手抱着盛李子的衣衿，另一手往中间粗枝一挂，脚斜斜借力一蹬，便从树上跳将下来。到了爱真面前，行了个福礼，嘴里讷讷的说不出话。

水仙踌躇道：“那、那我就吃了啊，多谢三蜜斯。”

水仙想必是这丫头的名字，她是正在帮偷摘果子的人望风呢。

玉桂还捧着一兜李子，仿佛是俄然醒过神，对她说：“蜜斯，您拿一个尝尝，这李子是最顶上、最早成熟的，我们之前都没吃过。”

好好泡了个澡，爱真躺到床上，翻开晚间未看完的杂志，可未看几页，就迷含混糊阖上眼皮儿。

“你一个小丫头，鬼鬼祟祟的，倒把我吓了一跳。”

虽则宅子里各个屋檐底下都点着灯盏，黄澄澄的一团在黑暗中，照出的光亮实在有限，做到不必担忧看不见路罢了。

可令人绝望的是，待她寻着园子的门，却见门已被一把铜锁挂上了。

在上海念大学的关四表姐是关家二太太所出，那关二太太是个夺目人物，昔日最热中于到项老太太身边凑趣。

这李子虽已透红，不过倒是早熟，因此果肉还很脆，听声音就令人食指大动。

爱真道：“我没听关家四表姐提起，你又是听谁说的？记得没放暑假的时候，她仿佛还去了费涓涓她哥办的派对，之前她很烦那人的，顶不爱理睬他。”她口中的费涓涓是她同班同窗，家中也是从商之家，资产丰富。父母只要她和她哥哥两个孩子，是以格外宠嬖后代。

水仙用手肘拐玉桂一下，朝她感激道：“多谢三蜜斯，您真是一副菩萨心肠，心肠慈悲，今后必然多福多寿！”因见三蜜斯话里并没有活力，水仙心中暗喜，但方才实在严峻，一时想不起甚么动听的好话，只好临时从肚子里搜刮了两句。

水仙快人快语解释：“她姑姑是老太太身边的徐妈，蜜斯您已经见过了罢？”

水仙常日机警，能看出这个从上海返来的三蜜斯糊口漂亮，又是受过新式教诲，传闻还是在基督教会办的黉舍读书，想必对她们这些使女不会苛责，是以心中存了几分希冀。

乍一瞧见脸，她感觉那摘果子的女孩眼熟，等多看两眼，爱真才现这女孩就是给她和慧真传话去见关五老爷一家的人。

“我也觉着，”慧真笑道，“不过我传闻关家的厂子前段日子景况不大好，有这一回事吗？”

水仙忙唤：“玉桂，还不从速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