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虎痴[第1页/共6页]

和好、许靖等人皆是一身盗汗，听了邴原这般语气，不由都皱起眉来。乍见猛兽，世人皆是盗汗连连，即使是见过万千饿殍的可骇气象，还是不能自主。而邴原这般模样，莫说动乱，便是盗汗都未曾流一滴。

“公子竟然闻声了？”荀攸惊奇，却涓滴不见慌乱，说话言语间愈发安稳，“敢问公子如何筹算？”

“此为臂助。”臧洪看着射援，一双目光炯然有神，低声道：“文固不欲为公子谋之？”

一觉醒来已是天明，林紫夜起了身，正瞥见李怡萱替孙原梳头绾发，一时候竟看得痴了。

“公子任北事，天子为之支撑，太学为之掾属，将来必为重臣。诸位皆是当世豪杰，多日相随，公子之是非诸君岂能不知？”

“虎痴？”邴原笑了笑，“可谓佳喻。”

“忠者，秉正心，避流言，谦逊者，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射坚语气冰冷森然，“谋其安，定其事，断其郁结，此近人所为，公子柔嫩不假，若说寡断，只怕一定。越位之事，便是自取祸端。”

“然姐？”孙原心中惊奇，余光扫过，便瞥见李怡萱身后那只猛虎四肢凝力，已作势欲扑！

孙原等人霍然转头，顿时色变：这吼声，清楚是一声虎吼！

“手能摔虎，何其雄浑。”

“原何德何能？”邴原又点头道，转过身来，见了射坚模样，赶紧伸手扶起射坚：“掾属多礼，原岂能受得这一礼？”

“聚侠率性，倒有几分像先秦墨家风采。”射坚水足饭饱，便随便倒在篝火瓦罐旁，浑然没有黄门侍郎的官风，这句话更是托出他几分萧洒之意。

“如此，谢过公达。”孙原笑了笑冲荀攸微微颌首，“原并非成心偷听，只不过紫夜天生耳力非常，诸位亦未曾阔别，故而听到了几句。”

不远处，那肥胖的紫衣公子正褪下外袍给两位女子盖上，悄悄坐在坐在篝火旁，不晓得在想甚么。

“人间可骇者，原未敢面对。”

赵戬、赵俭二人见射坚也不理睬，便转头望向臧洪：“子源是如何晓得这许家的？”

“有君为我谋，原便不再考虑了。”孙原嘴角划过一丝滑头之色，荀攸眉宇一凝，随即豁然：“攸明白，愿为公子谋。”

孙原眉心一凝，只往前一步，模糊已将世人尽数护在身后，手中剑气凝集，剑印已成，蓄势待发。

射坚听了愈发诧异，身侧荀攸目光流转，似是明白邴原话中之意。

射坚久为内臣，臧洪心机岂能瞒过他，见惯朝堂风波，他早已平静如许，嘴角已露嘲笑：“为人臣者，最为首要为何？”

孙原从前面走来，冲许褚拱手为礼：“鄙人孙原，见过许懦夫。”

孙原带头回礼道：“本来是根距兄。敢问这是？”说着，手斧正门方向。

不远处袁涣抬手擦了一下额头盗汗，冲身边的邴原道：“这懦夫当真可骇。”

是你么？

此时孙原正跪坐麻布之上，身前不远处便是庞大的火堆。昨夜的床榻不过是一堆厚厚的柴草上铺了一层麻布罢了。若非这庞大火堆一夜不熄，昨夜怕是世人冻得够呛，若非孙原职位高贵，不然连这柴草麻布便都不得了。

那头猛虎现在身边已围了很多胆小的村民，目睹得那虎已一动不动了，射坚、袁徽两小我大着胆量跑近看了看，这头猛虎足有一丈二三尺是非，恐怕有六七百斤的重量【注1】，整颗头颅遍及鲜血，已是扭曲变形，骨骼碎裂，目睹的不活了。两人互视一眼，只见对方眼中尽是骇之色：能将这头凶暴猛兽几次摔打至此，其英勇力量何其可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