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大觉寺[第2页/共2页]

“既为削发人，自当遵循清规戒律。”老衲人笑着合什答道。

“那我传闻，大觉寺方丈不守清规，废弛民风，膝下却有一子。”那香客看起来并不象来礼香拜佛，倒象是专为来诘责普通。

老衲人行动迟缓，身形迟重，他渐渐转过身来，“逝者如此，上香吧。”他双手合什，竟闭眼念起经来。

跟着福庆冒雪自庙门向上，经碑亭，过放生桥，绕过钟鼓楼，穿经天王殿，便行至大雄宝殿之前。

他看看老衲人，见老衲人涓滴没有反应，无法之下，只得放开香烛，祭拜下去。

那香客顿时哑口无言，恨恨地看看殿里，扭头回身冒雪而去。

“何为入定？”肃文却紧追不舍。

肃文早已风俗此世糊口，但对这悟心法师，倒是毫无影象，且阿玛与额娘也从没提起。

老衲人却一收笑容，长叹一口气道，“名震京华，名动天下，阿弥陀佛，我还是我，他不是他。”

雪沸沸扬扬，山风很大，火折子点了几次才点着，看着袅袅卷烟在雪中环绕，片片纸灰瞬息被雪打湿，化作冬泥，肃文内心说不出的肃杀，冷僻。

“你，”那香客竟然笑了，“那里来的美女，让你不守戒律？”

“老衲不止有一儿子，另有两位老婆，”那老衲人却并不愤怒，“如无老婆，哪来的儿子？”

殿门以外，一老衲人却正与一香客正在飘飘大雪中扳谈。

“到哪？”看他转过身去，踽踽独行于雪中，肃文禁看向福庆。

肃文暗自迷惑，但看着老衲人在雪中行动如飞，直朝后山而去，他也只好跟了上去，但固然他这一年打熬得身强骨壮，待走到一处枯草孤坟之前，也是累得直顺粗气。

看着他在雪中跳上马来，挥刀乱舞，福庆赶近前来，却只是慈爱地看着他，呵呵笑着，偶尔抹一把脸上的雪水，却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老衲人的目光早就投到他身上，谛视很久，看得肃文心神乱跳。

这落雪无声，漫天飞舞，偶尔一剪红梅俏跃枝头，肃文不由兴趣大开，他一勒马缰吼道，“这骑驴冲雪过剑门，我自横刀两昆仑，人生又能有几次？能有几次？不成孤负了这好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