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惊闻[第2页/共4页]

相互见礼，傅云章问苏桐：“写好了？”

那边孔秀才接着道，“或许是为了道贺霍将军生还，学台才会出这道题。几年前鞑靼人南下犯边，霍将军英姿勃发，带领三千霍家军前去迎战，出奇制胜，打下甘州大捷，鞑靼人狼狈逃窜。学台听到捷报后，当场为霍将军写了篇文章，称其为当世冠军侯。”

苏桐单手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一声，扬扬手里一沓写满笔迹的纸张，含笑道：“我晓得，管家让我在这里等着。”

傅云章看他一眼，缓缓道：“我本日有事，就不担搁你了。你后天再过来。测验要紧，也不能过分焦急，先养好身材再说。我看你还在咳嗽，这几天别熬灯费火，早些歇息，恰好陪你母亲过节。”

书房里喧闹无声，外头却很热烈，莲花和莲叶领着婆子擦洗灵璧石，固然她们尽量抬高声音说话，仍然能听到窸窸窣窣说悄悄话的声音，偶尔水桶翻倒，响起一阵哗啦啦的水声和婆子蕴着怒意的叱骂。傅云章性子古怪，书房乱成一团糟，却要求下人每天擦洗院子里的山石。

傅云章点头，“我看过那篇贺文，还抄了一份，只能从这里动手了。”

苏桐回声拜别。

三房的表少爷桐哥是将来的姑爷，怠慢不得，莲壳擦干嘴角的口水，立马跳起来，“我这就去，这就去。”

她让莲壳燃起香炉，支起四周窗户，从随身带的荷包里取出几块松香、金银香扔进烛台式香炉里，盖上盖子，一缕缕卷烟袅娜回旋，氛围没那么难闻了。

苏桐听到说话声，也迎了出来。

傅桂满头是汗，接过丫头递到手边的酸梅汤咕咚咕咚一气喝完，招手叫傅云英，“英姐，和我们一起玩吧。我给你描指甲。”

傅云英看到他露在袖子内里惨白泛青的手腕，想起来了，这少年恰是前不久和傅容订婚的苏家桐哥，她在书肆里见过他。

傅云英点点头。

霍明锦竟然还活着。

四年前姚文达在翰林院任侍读一职，甚么时候成提督学政了？

快到端五了，丫头、婆子抱着一捆捆菖蒲、艾草、香茅颠末。本地民风，每到端阳时，窗户门口廊檐都要插上香草避毒虫，过完节也不管它，让它天然吹干，比及过年打扫房屋时才取下。端五又叫女儿节，傅桂和傅月上个月就盼着女儿节了，从月朔到初五，家家户户的小娘子盛装打扮，穿新衣，戴艾叶，簪榴花，系五毒灵符、五彩丝线，出嫁的女儿要回娘家“躲端五”。到端五那天，饮雄黄酒、吃过黍粽、绿豆糕、咸鸭蛋后，百口长幼齐聚江边看赛龙舟，至夜方归。

苏桐自小在傅家长大，苏娘子和他的姐姐苏妙姐跟傅家女眷极其熟稔，傅家云字辈的小官人平时和他以兄弟相称。

时价蒲月，院墙表里爬满蜻蜓花藤，隔得老远就能闻到丝丝甜香。

孔秀才本来满腹苦衷，但看到她小小一个女伢子，做出这一副大人模样，忍不住笑了，用心向她拱手作揖，“英姐。”

她认得姚文达。当年姚文达是头名状元，风头却完整被崔南轩盖畴昔了，他是以挟恨在心，到处和崔南轩作对。当时候她甚为忧心，怕姚文达对崔南轩倒霉，想尽体例和姚夫人交友，想请姚夫人代为说和，让两人化兵戈为财宝。崔南轩晓得今后，要她不必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