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林间酒坊[第1页/共3页]

美妇人瞥见少年，略一游移，道：“陈腐，他是……”

美妇人也不答话，只笑盈盈的看着他们苟延残喘。过了三五个呼吸，几名山贼翻了白眼，前后没了声气，体表当真一丝鲜血也没有，好似睡着了普通。美妇人款步回到老者身边，道：“辱我伉俪二人本不致死，可不尊陈腐，便罪无可恕了。”

为首的壮汉冷哼一声，抓起一个海碗往桌子上啪的一拍，又抓过一坛酒，倒得溢出碗口，道：“看你们每年都定时进贡，还算本分，喝了这酒，爷几个便不跟你计算。”

两匹老马仿佛听懂了人言，咴咴叫了两声，奋力向前奔去。

二人说话间，那几个山贼见美妇人只掩口而笑，并不喝酒，顿觉失了面子，纷繁暴怒。为首者当啷一声提起虎头刀，桌上猛地一拍，霍但是起，却不料面前一黑，又跌坐回椅内，直接把椅子压垮了，重重的摔在地上。

美妇人来到几名壮汉身边，玉指顺次悄悄拂过几名壮汉细弱的肩膀，盈盈笑道：“我伉俪二人在此处开间小酒坊，买卖全仰仗黑风山的各位豪杰关照，我们伉俪戴德戴德，每年都要进贡，各位豪杰来我小店喝酒吃肉，我们也分文不取。本日怠慢了各位，还请各位包涵。”

另几名山贼也觉天旋地转，纷繁躺倒。

闻听二人的冷嘲热讽，矮瘦子面色一沉，右拳握得格格一响。

老者微微点头，道：“我也曾想在紫竹林了结余生，可树欲静而风不止，有些恩典，老是要还的，而有些大恩，即便粉身碎骨，也没法还尽。算了，不说这些，你看前面是不是有一间酒坊？”

另一人道：“这周遭几百里上百个村庄，大大小小的买卖哪个不要咱黑风山点头？归去跟老迈说说，明天便拆了这酒坊的招牌。到时把这娘们儿抓上山，想如何喝便如何喝，想如何玩就如何玩。”

美妇人掩嘴而笑，好似没刚才那般无措了，矮瘦子也安静了很多。

古狼道：“我一向住在紫竹林，除了爷爷，便只要一群狼陪着。此次出来，先见了金大叔，又见到你们，可真是欢乐得很。酒坊内可有生肉，我烤些来，大师一起吃。”

美妇人玉手在矮瘦子胸口一点，轻声笑道：“夫君莫活力，本日好不轻易与陈腐重聚，好日子是见不得血的。”说完款步向几名壮汉走去。

两匹老马在崎岖的山路上疾走了一夜，次日凌晨，脚步渐缓，鼻息也沉重了起来。风又起了，带着晨露的枯叶再次漫天飞舞，湿气劈面。老者挑开木门，看看那两匹老马，再望望萧索破败的草木，叹道：“这两个伴计也是老了，想当年可持续奔行旬日，现在只两天便已力竭。到了这个年纪，就仿佛草木到了暮秋，怕是也过不了几年寒暑。此次分开紫竹林，大抵没机遇再归去了。”

美妇人见了，笑道：“陈腐，你收的这孙儿可真敏捷得很。只可惜这两只鸡，我每日用各种草药喂三次，养了七年，本筹算用来煲汤，却被他宰了烤肉，不知要失多少营养。”

“三娘，你也还是老模样。”老者微微点头。

少年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慵慵懒懒的说道：“爷爷又开端感慨了，待我打个兔儿来，烤个神仙兔，保你吃上一口便甚么都忘了。”

少年看得别致，咧嘴笑了起来，又暴露野兽般锋利的虎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