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端阳游湖[第1页/共2页]
含香楼亦不逞强,众位女子坐在船舷旁,红袖齐招,一起吟唱江南小调。
每一艘画舫全换上崭新的蓬帐,沿着蓬帐挂满清闲灯。
冬梅摇了几下竹扇便歇了,她烦透了。
柳玉言谢道,“累你替我摇扇,多谢。”
夹竹桃开得正浓,粉红的花瓣映着一弯碧水,暖红软落,飘洒一河缤纷。
三天后,便是端阳。骄阳似火,万里无云,天空蓝得像缎子一样,柔嫩得让民气醉。
河对岸便是贡院,贡生们早已按捺不住,早早挤满了河道两旁,只待看热烈。
她不知如何是好,坐立不安,总担忧一不谨慎会出丑。
冬梅进了屋替代了春花,嬷嬷唤她去量尺寸。
好想追跟着母亲的脚步,她悄悄落下两行清泪,畴昔只是梦。
她和春花身量类似,春花一向拣她的旧衣穿。
一大朝晨,金不换便命小耗子早早唤醒女人们涂脂抹粉,换上最素净时新的衣裳,催促着她们早早登上画舫。
“这有甚么,你还替我们几个都做了翠艾花呢,”采雪拾起地上的发簪放到一旁,“明天好些人都说你做的艾花簪最都雅,比她们强似百倍。”
柳玉言见她面善,便道,“之前是你救我,又劳烦你顾问我,他日必当厚报,女人芳名?”
舞姿妙曼轻巧,行动整齐齐截,一看就是久经练习,引得世人看直了眼。
世人闻声,忙走到船舷旁,莺歌燕舞各自发挥本领,只见画舫之上艳红翠兰,身着各色衣衫的女子身影在晨风中摇摆,如花照水。
晨风凉爽,她的额头上却沁出汗来,脸上的胭脂恍惚,她不敢擦,只拿帕子悄悄点过,红的,黑的,像她的苦衷,乱成恍惚的一团。
年青的贡生们站在树下,花影里,用力探头瞧船上的女子。
春花细细思忖,倒也想不出甚么马脚来,她虽则手巧,对这些劳什子却辩白不清,“都是那些盒子内里的,我也未曾换过。”
春花接过樱桃,也不吃,只用指尖拈着樱桃柄,木然坐着。
再也不能重来。
她瞧了一眼玉暖阁、含香楼的画舫,均是严阵以待,玉暖阁摆出群舞的姿式,数十名薄纱轻衣的女子在画舫当中翩然起舞。
金不换甚是对劲,她站在船头,指手画脚,叮咛世人,腕上的赤金镯子闪闪发亮。
夏月闻声细瞧了瞧她脸上的胭脂,亦道,“倒是奇了,你房里的胭脂我瞧过,不是这些货品,如何倒像是被人换过了普通。”
灯以湘妃竹为骨,五彩绫绢制作而成。地板上铺上大红的波斯地毯,内设各色榻椅,搭着新做的丝绸褥垫,雕窗上的空地处挂了数幅书画。
沿河房屋的门窗皆翻开了,探出无数脑袋,茶馆里更是人隐士海,坐满了人。
春花急着挑开额发,却不谨慎碰到发簪,发簪滑落,头发亦散落下来。
引得岸边的看客纷繁望向这里。
春花羞惭道,“每次都要费事几位姐姐替我上妆,真是忸捏。”
冬梅瞥了她一眼道,“上妆,待会要去接客。”
几十个女人呱呱咭咭笑闹着走上画舫,常日里极少有机遇出门,本日好不轻易得了空,个个兴趣高涨。
这时,床上的柳玉言醒了,轻声唤道要喝水,冬梅拿了水塞到她手里。
“冬梅。”冬梅终究清算好衣裙,开端对镜涂脂抹粉。
她换上了一件翠绿的衣裙,揽镜自顾。
采雪细细打量春花,她本日穿的一身天青色软罗裙,素雅轻软,乌发墨云般落在肩上,甚是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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