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雨夜听琴[第1页/共2页]

风凉的河风吹过檐角的铜铃，叮咚作响。

刘恪理只感觉甜香扑怀，熏暖如醉，顿时心痒难耐，忙抓住她的手，她的手光滑酥软如绸，酒未饮人已醉。

乌云翻滚，天气阴沉沉的，没有一丝风，憋闷得让人堵塞。

不一会豆大的雨珠从天而降，青石板路下水花四溅，只一会石板上的水窝里积满了水。

秦淮河分外清澈，夜风里，远处的山寺遥遥传来钟声。

转弯推开后院大门，屋外雨已停，屋檐上雨水滴线，打在青石板上，绽放一朵朵雨花。

她穿戴素色芙蓉锦曳地长裙，长发刚洗，墨缎似披垂，焚着一炉苏合香。

夏月推了一把刘恪理，放下酒壶，对春花道，“走吧，看来是不会醒了，我们去你房里睡。”

“是我该多谢姐姐照拂，若非那些珍珠粉，只怕我的伤至今也未好。”春花低眉笑道。

她弹的是春花江月夜，杜安那夜弹奏的那首，只是琴音滞涩，几次弹奏数遍，始终不对劲。

凤雏惊诧，“这是他送你的。”

“春花，多谢。”凤雏抚着那对耳环，心境狼籍。

春花捶了捶酸胀的胳膊，对夏月笑道：“多亏姐姐，我一小我实在对付不来，陪刘公子喝酒倒比洗一天衣服还累。”

她给刘恪理倒了杯酒，笑道：“刘公子，这是我亲手烧得青梅酒，你可喝？”

两人相携走到楼下，夜已深，烛火俱灭，大厅内里冷冷僻清。

刘恪理不肯喝，夏月使了个眼色给春花，春花夹了筷桂花鸭送到刘公子嘴里，“公子，奴家陪你饮一杯。”她低眉含笑，红烛流光，她的眼神迷蒙，面庞娇羞，别有风情。刘恪理表情甚悦，又饮了个满盏。

万花楼里觥筹交叉，笑闹不断与耳，屋外的风雨与此无关，永久有素净明丽的女子，谁去理睬那些渐老的容颜。

栀子花幽然绽放，夹着雨水的味道，更加清甜。

“蜜斯，你心烦倒拿我出气，”采雪也不恼，“不过，那天杜公子真活力了……”

烛明香暗画楼深，四个如花女子倚坐在夜幕下，聆听着乐声，凝睇着月色，想着各自的心机。

采雪奉上一盏茶，“喝盏茶歇会吧。老是弹这支曲子，弹了这些天，换一首吧。”

夏月执起酒杯，递到他嘴边，软声道：“刘公子，你尝尝我这酒，只怕全部秦淮河也不会有更好的了。”

春花仓猝接过茶盏，“姐姐言重了。”

凤雏接过那对绿玉耳环，出水莲花状，翠绿碧透，似一泓碧水，流光莹莹，一见便知索价不菲。

她手执酒壶，一脚踏在绣凳上，眼波似火，烧得民气肝脾肺俱是火，目光流转处，烫得人如坐针毡。

琴声悠越，清灵入耳，只将那无尽的心机付之琴曲。

夏月和春花沿着花径逶迤前行，听得琴音断，夏月便对春花笑道，“琴断情未了，又是悲伤人。”

夏月看不过眼，嗤笑一声，倚坐在栏柱旁，缓缓摇脱手中的团扇，指着天涯曼声道：“瞧，玉轮出来了。”

“多嘴。”凤雏打断她的话，心下烦躁，琴弦回声而断，凤雏怒道，“这下遂你的心愿了。”

“杜公子！杜公子！”凤雏愤怒道，“整天杜公子挂在嘴边，你如果想他，就去见他。”

雨幕里，河边的垂柳如银柳烟幕，家家户户门口挂的红灯笼在风雨中摇摆，艳色渐褪，像人老珠黄的烟花女子。

在一旁打水洗菜的李婶闻声，对冬梅道：“冬梅，你洗了三天衣服骂了三天，你还是省些力量捶衣服吧。畴前春花洗一个月衣服也没你如许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