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亵渎神明】落魄山神x少年将军18[第2页/共2页]

靳时栖也是在过后才晓得，恶虎寨大当家的确带着精锐去劫官银，却被历寒山带人剿除，官银也据为己有。

宁稷大部分时候都在休眠，复苏时便能看到少年在庙门前，捧着一束尚且带着露水的野花，谨慎翼翼将其供起。

可展开眼时，梦里的画面却如晨雾般消逝，只留下心脏“咚咚”的余韵。

他要将山神的神像建在大晟王朝的每一寸地盘。

孟合意四下张望，借靳时栖的身子挡着，偷偷从口袋里递给他一些果干。

多他一个信众，也不过是晚几天魂飞魄散，更别提这少年或许过几天就忘了这回事。

更何况，遇事不决跟着靳时栖不就好了！

在那以后，少年第一次杀了人，诚惶诚恐在庙内叩首，宁稷也给了他答复，将那支对着喉咙的箭矢折断。

历寒山已经派了亲卫来接他，他该走了。

在那以后宁稷便没见过枯萎的野花，少年每次来总会将新的花换上，一周内从不重样。

第二周，他扛着锄头来，将庙里丛生的杂草一一铲净；第三周，他提着木桶，一遍遍擦拭积灰的供台；第四周，他抱来枯燥的茅草，修补屋顶漏雨的破洞……

简顺慈和其他村民站在村口，眼眶通红，却没人哭出声。

他下认识摸了摸脖子——

少年没有发觉，还是每日前来，将破败的古刹一点点补葺。

为此，靳时栖的后顾之忧完整消弭，他也能放心跟着历寒山去外闯荡。

——长高了。

但这类兴趣没保持多久，少年便前来，言说本身要分开，昔日里端庄的脸因为浊酒染上了红晕，嘴里乱七八糟说着甚么。

少年看祂的眼神仿佛有些不对劲？

端倪间...

祂本该就此归于虚无，化作山间一缕知名的风，再不必理睬这尘凡的浑浊。

粮车摇摇摆晃地驶出村口，靳时栖坐在麻袋上，望着垂垂远去的山神庙。

孟陈宗在一旁点点头，不哭不闹，乖乖牵着姐姐的手。

初春的山风还带着寒意，少年却只穿戴薄弱的旧衫，袖口用草绳扎紧，暴露线条紧实的小臂。

晨光为庙顶镀上一层金边，恍忽间，他仿佛瞥见一道恍惚的身影立在庙檐下，悄悄地目送他分开。

他从未打仗过马，更别说骑马，在持续摔下来十一次后，终究被忍无可忍的历寒山赶到粮车上坐着。

他躺在供台上面，胸口还残留着一丝莫名的悸动，像是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少年低声呢喃，指尖悄悄抚过泥塑尚未干枯的面庞。

起码比那些冠冕堂皇的人好成千上百倍。

一根粗糙的麻绳上，挂着一块青灰色的石头，被他用匕首歪歪扭扭地刻成了山神像的模样。

——多此一举。

他只是温馨地来，温馨地打扫，温馨地将凌晨摘下的山果和带着露水的野花摆在供台上，然后坐在门槛上，望着远处的山峦发楞。

“你们如何跟出来了？另有你俩，孟大娘知不晓得你们偷偷溜出来？”

祂瞥见少年跪在泥塑的残骸前，手指沾着水和泥，一点点将碎裂的神像重新拼集，眼神竭诚地近乎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