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科举考场外的幕帘[第2页/共2页]

——人才置换的千年棋局

3、诗价与公价的换算公式

2、荐书背后的权力杠杆

柳宗元的遭受更令人唏嘘。他的《封建论》被藩镇节度使争相传抄，却在中心宦海被视作伤害思惟。永贞改革失利后，那些曾重金求购他文章的权贵，连夜将书稿投入灶膛。韩愈为此写下"文起八代之衰"，实则是为天下寒士鸣不平：当文章代价全系于权贵好恶时，再好的笔墨也不过是待价而沽的商品。

李商隐在令狐楚门下做幕僚时，每日鸡鸣即起，为恩师代拟奏章。某次熬夜写成《贺雪表》，令狐楚窜改三字便呈送御前，获赏蜀锦十匹。当同僚为他抱屈时，李商隐却在诗稿中记下："改'吉祥'为'圣德'，易'泽被'作'恩垂'。"这不是简朴的笔墨游戏，而是学习权力场的话语体系。就像当代职场新人观赏带领点窜计划，悟透的不但是文法，更是构造内部的代价排序。

白居易中进士后，长安酒坊鼓起"诗价"新风。歌妓们传唱《长恨歌》可多收两成缠头，书商盗印《白氏文集》日进斗金。但当事人捧着诗集拜访宰相武元衡时，对方只淡淡说了句："文章虽好，不如省试策论实在。"这类代价错位，好似明天学术大牛的论文援引量爆表，却换不来企业参谋的聘书。

朱雀大街崔府后门，每月初三有顶青呢小轿定时呈现。轿中递出的不是金银，而是盖着博陵崔氏印鉴的荐书。这些洒金笺上的寥寥数语，能在礼部南院掀起惊涛骇浪。某年科考，主考官收到三十封荐书竟有二十八封提及清河张氏后辈，遂在阅卷时特地将该姓试卷伶仃安排——这不是秉公，而是制止卷出世家大族的暗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