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在榕江一中等你[第2页/共2页]

“你跟我来。”

一股甜腻腻的香气扑来，异化着生果味。像是橙子，又像是苹果。

华英从自行车篓子里，拿起饮料罐，是健力宝。80年代末期，健力宝在多数会风行，在小县城却还很少能看到。

“是啊，我想找找看，有没有事情做？”

“你晓得去那里收买吗？乡间，地头田间，从棉农手里收。十天半月回不来，早晨睡在棉农家里。收完还要扛到县里来。百把几十斤，你扛得动吗？”

“你必然要来复读啊！蔡教员说你成绩挺好，考青大没题目。因为抱病错太高考，太可惜。”

“没甚么，我又找了个事，钱未几，但是也不累，你愿不肯意做？”

他伸手，将一罐饮料放入自行车的前篓，然后，蹦跳着回退，向华英挥手告别：“明天，我要回青城了。8月5号，我在榕江一中等你，你必然要来啊！”

“袜厂的事已经处理，小雅姐她们平摊了返工费。我把我的活分给她们了。”

自行车折入右边的一条冷巷子，穿过民居，她们逗留在一个黑乎乎的大门口。

骑车转了一圈，她发明，县城里，大部分单位都是国营的，一个萝卜一个坑。

黄健朝她招手：“嗨，华英！”

只要一些夫役活，季候性的、临时性的事情，才会请零工，请的也是成年男性。

黄健没有答复，露齿一笑，还是阳光光辉。

华英听出了唐倩的话中含义。活过一世，她想通了人道！唐倩这么热情地帮她，不能白帮，何况她还欠她一个袜厂的情面。

“你也来复读？”华英惊奇地瞪大眼睛，“为甚么？”

“钱是少点，但这里事情环境好，活简朴，又不动脑筋。”

华英让唐倩骑车，她坐后座。唐倩带着她，穿过一条巷子，来光临江大道。

左边有一栋四层红砖楼，一楼门面挂着榕江米厂的牌子。红砖楼前面，传来霹雷隆的声响。这个声音，是碾米机收回来的。黄灿灿的谷粒滑入碾米机的入口，出来的，就是白花花的大米。

女工们谙练地包着糖果，没有人说话。诺大的事情间，只听得见糖纸扭动，收回细细簌簌的声音。

四周，响起一片怪笑。

黄健的眼神，逗留在后视镜上，一向到少女的影象消逝。

但是已经来不及，桑塔纳副驾驶室门翻开，蹦下来一个苗条的身影。

敞开的铁皮大门旁，竖着一块木板，木板上几个羊毫大字：“招工招收棉花收买员多少。”

“你会来复读的，对吗？”

华英抿嘴：“唐倩，对不起。”

“……”

黄健拉开桑塔纳的车门，钻入副驾驶位。

步队里，一个面色乌黑的女人问道：“小丫头，你列队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