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砍树[第1页/共3页]
屋里有一个大粮食柜,两米长一米宽,放谷子的,非常丰富。罗红英翻开查抄了一下有没有死耗子咬。还好,这柜子健壮,耗子咬不动。
杨文修用个牙签将烟杆里的烟灰掏空,将卷好的兰花烟叶安设出来,划洋火扑灭,吸了一口。
春狗说:“还是得想体例。”
过了几个月,罗红英身材完整规复了。这天,她下了床,和春狗打量自家这几间房,说:“我们应当给女儿弄个房间。”
河那边有一大片山,长满了一尺粗的柏树、榉树和栎树,看的人眼馋。村里常常有人偷偷去砍伐。罗红英和春狗也筹算铤而走险了。
春狗把手上烟递给他老婆拿着,脱了鞋子。沙发上搭着防尘布,罗红英把布揭起来给他下脚。
春狗说:“不敷啊,还差一点,这点木头才只够装半间屋啊。”
罗红英查抄她的柜子,床,家具,幸亏,还没被耗子啃掉。
罗红英说:“爸,真不消。我已经想通了,女儿就女儿吧,别人家里不也有两个女儿的吗?也没见谁就去吊颈他杀了的。女儿又不是不能读书不能上学,长大了都一样的。儿子养不起。我们家的前提你又不是不晓得,三个孩子你养得起吗?我现在这个还指着你和妈能帮我带呢。金盼过两年就要上幼儿园了,这个小的要人带,我们两口儿还要下地干活挣钱呢,那里养得起再生一个。”
罗红英回绝道:“你一个月能有多少钱。抽烟打牌的,算下来本身都不敷花。你的钱还是本身存着养老吧。上了年纪,今后生疮害病的,我们也布施不上。”
就是这些了。
拿钥匙又翻开边上门。
另一边墙上,还摆着一大堆圆木头。柏木的,松木的,黄梨木的,旧木头发黑,发黄,发霉,新木头发白,发亮,大抵有几十根。
她说的都要哭了。
她心疼地上前检察,只见那墙角被耗子掏了好大好深的一个土洞,地上一堆黄土:“这死耗子!我放的老鼠药在地上它碰也不碰,光打洞!死耗子成精了!”
靠墙另有一大堆编织口袋,扎紧了的,口袋里放的是客岁的陈玉米。有个玉米口袋被老鼠咬破了,玉米流了出来。墙上满是耗子洞,黄土。罗红英看到本身放的耗子药,又在一堆土中找到了一只耗子的尸身,臭味就是从这披发的。
罗红英说:“妈的,臭死了。”
他当真考虑着儿媳妇的话,半支烟末端,沉声说:“生下来,你妈给带。你妈如果不带,我亲身回家给你们带。大不了我提早退休。也没几年了。今后要吃要喝要读书,我给他掏钱,不消你们操心,你只要生下来,我来养。”
罗红英摸了摸门口墙边那张黄色的大书桌。她结婚之前,就一心想弄个大书桌,今后给孩子写功课。设想着女儿趴在窗前的桌子上看誊写字,多夸姣啊。
他赶紧进屋,拿起靠在墙上的一根颀长竹竿,踩到沙发上去。罗红英怒斥
罗红英抬头眯着眼睛,指着靠墙那块瓦:“你把那块瓦捅一捅,我看那漏水,墙上都淋坏了。”
“你们如果想再生一个,”杨文修坐在春狗家中,红色的旧沙发上,用小纸头卷着兰花烟:“罚款我来交。”
她拎着老鼠尾巴,将那尸身丢到户外去。
早晨,春狗和罗红英躺在被窝里合计。
罗红英坐在床上,盖着被,身上披着件厚棉袄,抱着女儿在怀里吃奶。她坐月子,头发乱糟糟的,油腻腻的也没梳洗。她神采很惨白:“这不是两千块罚款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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