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碧血剑(65)[第2页/共5页]
这时祖大寿、何可纲等获得袁崇焕狱中手书,又还兵来救。皇太极对袁部终是顾忌,感到后路所遭到的威胁严峻,因而并不打击北京,写了两封媾和的信,放在安宁门和德胜门城门口,取道冷口而还辽东。
“……今我两国之事,惟和与战,别无他计。和则尔国速受其福,战则尔国被祸,何时可已?尔锦州官员,其传语众官,共相商讨,开导尔主,急定和议可也。”
至于“擅主和议”,也不过是停止战役摸索罢了,并非“擅缔和约”。袁崇焕提出缔和建议而给朝廷反对,崇祯如果以为他“擅主和议”是不对,当时就应加以惩办,但反而加他太子太保的官衔,自二品官升为从一品,又赐给他蟒袍、玉带和银币。又升又赏,“擅主和议”这件事当然就不算罪过了。
如果这时崇祯立即悔过,放袁崇焕出来重行带兵,仍然大有击破清兵的机遇。但崇祯只是一味暴躁求战,下旨分设文武两经略。这又是事权不同一的大弊端,大抵他觉得文武分权,总不能两个经略一起造反。文经略是兵部尚书梁廷栋,武经略是满桂。
程本直与袁崇焕素无渊源,曾三次求见都见不着,到厥后终究见到了,他对袁敬佩已极,便投在袁部下办事,拜袁为教员。袁被捕后,程本直上书天子,列举各种究竟,为袁崇焕分辩,要求开释,让他带兵卫国。这道白冤疏写得怨气冲天,最后申请为袁崇焕而死。[112]崇祯大怒,将他下狱,厥后终究将他杀了,完成他的志愿。
小我的私怨、妒忌、党派抵触、谎言,织成了一张诬告的坎阱,最令人感到痛心的,是袁崇焕亲信谢尚政的叛卖。谢尚政是广东东莞人,武举,袁崇焕第一次到山海关、第一次上奏章就保荐他,说是本身平生所结的“死士”,可见是袁崇焕年青时就交友的好朋友。他在袁的汲引下升到参将。袁杀毛文龙,就是这个谢参将带兵把毛部士卒隔在围外。兵部尚书梁廷栋总觉要杀袁没甚么充分来由,便授意谢尚政诬告,答允他构成袁的罪名以后能够升他为福建总兵。谢尚政利欲熏心,竟然就出头诬告这个平生待他恩德最深的主帅。
梁廷栋给这番话吓怕了,因而和温体仁商讨设法减轻处刑,改成袁崇焕凌迟,七十几岁的母亲、弟弟、老婆,几岁的小女儿放逐三千里。母家、妻家的人就不缠累了。野史上说袁崇焕无子孙,袁氏家谱记录说袁有三个儿子。“肤公雅奏图”绘袁乘船北上,有妇女二人、儿童一人相送,或为其妻妾及子。有说袁妻在袁身后投江他杀,袁钰有吊袁督师诗十六首,此中云:“弱弟问每天已醉,寡妻赴水水无声。”[113]
当时各地来北京勤王的军队实在很多,本来由袁崇焕同一批示,大可阐扬能力。袁崇焕一下狱,各路兵马军心大乱,再加上欠饷和批示混乱,山西和陕西的两路救兵都崩溃回籍,成为“流寇”的骨干。“流寇”本来都是饥民,只会抢粮,没受过兵戈的练习,这些溃军官兵一插手,有了军事上的带领,景象完整分歧了。“流寇”真正成为明朝的威胁,就从当时开端。
袁崇焕的罪名终究肯定了,是说不清楚的所谓“谋叛”。崇祯始终没有叫杨寺人出来作证。擅杀毛文龙和擅主和议两件事来由太不充分,崇祯不管如何难以自圆其说,终究也不提了。本来定的处刑是“夷三族”,要将袁崇焕百口、母亲的百口、老婆的百口都满门抄斩。余大成去恐吓主理这个案子的兵部尚书梁廷栋:“袁崇焕并非真的有罪,只不过清兵围城,皇上大怒。我在兵部做郎中,已换了六位尚书,亲目睹到没一个尚书有好了局。你做兵部尚书,怎能保得定此后清兵不再来犯?本日诛灭袁崇焕三族,形成了先例,清兵下次再来,梁尚书,你顾一下本身的三族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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