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 缓缓归[第3页/共3页]

顾姮眉尖若蹙，心中暗道，这些年她也是经常和府中通信的，只是没推测如许的动静竟瞒了她。如果她此番进京，连小丫环的礼品都备齐了，独独不备顾承珞和碧玉的，竟是会获咎他们背后的老太太和老爷，任是那苏绣璎珞、昆石雪花峰也不顶用！

顾姮“诶”了一声，见一旁的月菱两眼明光盈盈地盯着食盒中的点心，便笑道：“嬷嬷、月菱，月钏与你们二人交谊与和我的无二，你们也坐下，一块吃一些。”

幸亏一起上月菱叽叽喳喳说个没完，顾姮心中倒也没预猜中的那般不舍与忐忑。

食盒一开，只见里头放着各色姑苏小吃，一碟百果蜜糕，糯香浓烈，尚泛着热气，甜丝丝的味儿立时扑鼻而至。一旁又放着一碟黛色津润的麦芽塌饼，一碟薄如蝉翼的袜底酥。顾姮只问月钏好些了未曾，听李嬷嬷说已无大碍，只是为了腹中胎儿不得出远门，这才放了心，看着一色点心，感慨道：“月钏好生工致的技术，嬷嬷你与月钏说的便是我心中所想。今儿吃了月钏送来的点心，我这心中才算是真正结壮了。”

“只好如此了。”顾姮朝李嬷嬷一笑，又让两人一起坐下吃点心饮茶，不提。

顾姮正要应下，却见月菱一脸忧心忡忡的模样入内，开口便道：“大娘子，我方才听常在内行走的侍卫大哥说，这大环山里的雪谷年年都要发作一次雪崩。我们该不会赶上吧？”

并且现在碧玉的身份特别，固然受老爷老太太的喜好，但必然受白氏架空。这礼，不能送的太轻，亦不能送的太重。顾姮与李嬷嬷二人都堕入了深思，这时，月菱端着“吓煞人香”入屋来，见她们二人神采不对劲，便道：“大娘子，嬷嬷，我才去半晌工夫，你们这都是如何了？”

月菱听了，虽是嘴馋的很，却也是悄悄点了点头，顾姮便道：“我一人也吃不完这些点心，反而华侈了月钏的情意。月菱，还不快些去泡壶‘吓煞人香’来下点心？”

李嬷嬷听罢，吃惊道：“大娘子好生奇妙的心机，真真是七窍小巧心。先前大娘子让我去筹办这些东西，我只当你是本身把玩的，却本来早就做好了这番筹办。”

李嬷嬷道：“我们入京，不是给老太太他们都备了礼吗？”

月菱依着叮咛将陶哨安排安妥，一回屋便看顾姮倚着窗棂，悄悄地抬首眺望夜空。她凑上前，顺着顾姮的目光瞧了一眼，道：“大娘子，您在看甚么？”

顾姮略一思忖，道：“恰是，给老祖宗备的璎珞，内镶的镇湖苏绣绣了唐寅的‘福’字。苏绣虽出自平常绣娘之手，想来在府中也是平常之物，然难能宝贵这份小巧心机。且‘整百宝之头冠，动八珍之璎珞’，老祖宗是念佛之人，想来定会欢乐。”

月菱偷偷打量了一番李嬷嬷，看她欲言又止，心知她一惯都听顾姮的话，现在定然也是同意了，因敏捷地应了一声，去取茶具煎茶。李嬷嬷见状，哭笑不得，一面将点心端到桌上，一面道：“大娘子，我今儿返来的时候，与府里来的嬷嬷谈了半晌，倒是从她那边获得一些府里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