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残阳照壁锁沉冤[第1页/共2页]

"那年母亲病榻前的银耳羹..."黛玉俄然哽咽，"原是为讳饰这胎记。"宝玉攥紧断簪，簪头丹凤眸子俄然脱落，暴露内里米粒大的玉牌——恰是贾敏临终前攥着的长命锁残片。

未时的北风卷着雪粒鞭挞藏书楼残窗。宝玉踩着《四库全书》的残页往上攀，忽见梁间悬着个螺钿匣子。鎏金钥匙插入的顷刻，暗格弹开暴露半幅黄绫，元春的凤印旁新增道朱批："双生女婴，留玉去黛。"

残荷深处忽传异响，周瑞家的侄子浮尸漂近。青赤手指紧攥着黛色流苏，穗头金线脱开处，鲜明缠着半枚忠顺王府的蟠龙纹玉佩。

黛玉忽觉耳后胎记灼痛，俯看冰面倒影，那莲花印记竟与婚书上的指印纹路重合。忠顺王府差役的马蹄声自远而近，宝玉急将证物塞入镜套，铜镜边沿葡萄纹勾断珊瑚项链，血红的珠子滚入冰洞，惊起水底银鱼乱窜。

"好个'保玉弃黛'！"忠顺王府长史掀昭雪几，青玉镇纸碎成三截。此中一截暴露中空，滚出张泛黄庚帖：黛玉生辰竟与元春封妃同日，八字旁朱批"双生劫煞"四字已褪成暗褐。

"这东珠项链的成色..."贾母捻着佛珠，浑浊的眼俄然腐败，"倒像南安太妃赏的那串。"宝钗捧着鎏金匣的手微微一颤，最末一粒米珠滚落案几，在青石砖上敲出清脆声响。宝玉俯身拾取，珠孔内的金漆碎屑沾在指尖，恰与凤姐遗落的指甲套鎏金同色。

邢夫人陪房捧着的鎏金食盒俄然脱手，貂油遇火轰然爆燃。火舌舔过冰壁，显出道暗门表面。宝玉踹开石门，三百锭官银整整齐齐码在冰台上，底部的新月纹正化作血水，在冰面蜿蜒成"换命"二字。

"二爷把稳！"黛玉在梯下急呼。半截断梯俄然塌落，宝玉腾空抓住垂幔，扯落的织金缎里飘出张药方。"砒霜三钱"的笔迹旁，荷花笺水印里嵌着金箔——恰是薛阿姨嫁妆暗格的金累丝边角料。窗外忽起鸦噪，惊得黛玉手中暖炉坠地，碳灰里显出道车辙印，纹路与军器营弩车辙同宽。

五更鸡鸣撕破雪幕，刑部官兵撞开宗祠朱门。贾政腕间的腐败已见白骨，黑血在青砖上洇出完整河道图。黛玉展开泛黄海捕文书，林如海画像的朱砂痣俄然遇热熔化，血珠滴落处显出新字："双女存一，罪在通侯。"

申时的冰湖泛着幽蓝，宝玉攥着铁锥凿开冰面。冰层下的青布承担缓缓浮起，黛色流苏穗子缠着冰晶，恰是周瑞家侄子丢失的旧物。油纸包里的婚书残页俄然遇水显形："戊辰年子时，贾敏产双女。"

元春贴身宫女雪地驰马入府，怀中鎏金匣淌着的血水已凝成冰。匣内半幅肚兜上，银线河道图的鸳鸯眼中绣着黛玉生辰，鸳鸯交颈处缺的东珠，正嵌在贾母收藏的紫檀佛龛暗格。

朝阳初升时，忠顺王府长史举起尚方剑。剑光扫过处，三百锭官银底部的"林如海监铸"字样俄然炸裂，飞溅的银屑在雪地上拼出"戊辰雪冤"四字。宝钗手中当票轰然自燃，火苗窜上薛阿姨的金镶玉镯，翡翠内壁的"腊月廿三"在烈焰中化作青烟。

忠顺王府长史俄然嘲笑，将婚书残页掷于案上。泛黄的"林贾联婚"四字下，薛阿姨退色的花押遇热显形，竟化作王夫人闺名"文鸳"的篆体小字。贾政手中念珠轰然崩断，紫檀珠子滚入炭盆，燃起的青烟里飘出松香——恰是林如海监铸官银时的防伪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