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血诏残阳照归途[第1页/共2页]

"拦住他们！"忠顺王的嘶吼被石门闭合声截断。黛玉搀着宝玉跌进密室，见正中玉台上供着方缺角玉玺，玺身蟠龙纹与她胎记暗合。宝玉俄然狠恶咳嗽，呕出的黑血溅在玉玺缺角处，竟显出新字："传国玉玺，唯林氏血脉可掌。"

虎丘剑池的鬼火在黛玉剑尖腾跃，忠顺王的影子被三千柄古剑分裂成碎片。宝玉踉跄着扶住石壁，心口金锁跟着喘气起伏，锁芯裂缝中排泄的血珠正滴在壁画婴孩的襁褓上。

戌时掌灯，宝玉在破庙草堆上高烧梦话。黛玉用断剑割开他浸血的中衣，发明心口旧疤下模糊现出螭纹。庙外忽有火光逼近，她翻开残破的观音像，底座暗格里竟供着林如海的灵位，牌位后藏着把淬毒匕首——刃身"弑君"二字与剑池古剑同源。

未时暴雨砸在姑苏城外的乱葬岗，黛玉从浮棺中爬出，怀中玉玺压得她喘不过气。宝玉昏倒在岸边，金锁被水草缠住，锁芯东珠里伸直的金箔遇水伸展，显出"换婴"二字下的指印——王夫人未出阁时的私章。

"这是林大人最后的安排。"老夫撬开箱底暗格，暴露卷泛黄海图。朱砂标注的航路绝顶画着铜雀台，中间小楷讲明："三百口活棺，俱是知恋人。"黛玉抚过父亲印章，俄然明白那年他暴毙前说的"莫问金陵事"，原是字字泣血。

残阳如血时，姑苏城门轰然闭合。黛玉回望烟雨中的虎丘，忽见剑池方向腾起烽火。老夫驾着马车碾过官道，车辕上刻着的"林"字正与她胎记堆叠。怀中的玉玺俄然发烫，烫得她落下二十年来最炽热的一滴泪。

"抓紧我！"宝玉在激流中攥住黛玉手腕。两人被水流卷进棺椁裂缝时，黛玉瞥见比来的棺盖上刻着"林如海"三字，断裂处暴露半截婴孩臂骨——腕间金镯刻着"戊辰年腊月廿三"。

"好个林女人！"忠顺王踢开脚边的鎏金箱，箱中官银滚落时暴露底层的海捕文书，"你觉得逃到先帝藏兵处便能昭雪？"他俄然挥剑劈向壁画，废太子的面庞在剑光中破裂，暴露夹层里泛黄的绢帛——竟是黛玉周岁时的脚纹拓片，朱砂讲明"东宫嫡脉"。

五更梆子声穿透石壁，黛玉在灯下展开血诏。废太子笔迹力透绢背："景和二年七月初七，贾史王薛四家受东宫密令，私铸兵甲于铜雀台..."残页夹着缕银发，系着的红绳与宝玉项圈金锁同色。密室俄然震颤，暗河水流声自脚下轰鸣而来。

五更天，黛玉在血泊中展开海图。晨光刺破云层时，她终究看清铜雀台下的暗河走向——三百口鎏金棺的终究归宿，恰是大观园沁芳闸。宝玉攥着半块染血的玉珏轻笑："好mm，我们回家。"

黛玉的剑锋俄然一滞。父亲临终时塞给她的羊脂玉佩从领口滑出，佩身螭纹与壁画断裂处的凹槽严丝合缝。构造转动的轰鸣中，整面石壁向后倾倒，暴露尘封二十年的密室。腐臭味混着龙涎香涌出，三百盏青铜灯自燃，映得满室血诏如林。

"女人终究来了。"瘸腿老夫从坟茔后转出，蓑衣滴着隔夜的雨。他颤巍巍捧出个青花瓷坛，坛底粘着的婚书墨迹犹新："今将贾敏许配林如海..."黛玉腕间玉镯俄然迸裂，本来母亲临终说的"林家"，竟真是东宫余脉。

申时三刻，追兵的马蹄踏碎残碑。老夫引着黛玉钻进盗洞，腐尸堆里突现七口鎏金箱。撬开箱盖时霉味劈面，每箱都整整齐齐码着景和二年的军器册，册尾画押的朱雀印与薛产业票同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