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灵堂烛影照前尘[第1页/共2页]

未时，宝玉在梨香院发明地窖。二十口鎏金箱内官银底部均錾"景和通宝"，每锭银两裹着的兵部封条上，都按着史家老侯爷的朱砂指印。最深处铁箱里锁着把青铜钥匙，匙柄螭纹与王夫人嫁妆暗锁形制完整符合。

戌时掌灯，贾母强撑病体主持大局。翡翠念珠俄然断裂，滚落的珠子在青砖地上拼出"冤"字。鸳鸯搀扶时发觉老太太中衣领口绣着蟠龙纹——与忠顺亲王衮服上的纹样分毫不差，金线却已褪成尸青色。

宝玉夤夜来访时带来个锡壶，壶底残留的酒液竟能化开密信上的隐写药墨。新显出的笔迹提及"贾代善临终手书藏于宗祠梁间"，两人对视间俱想起白天灵堂梁上那道新奇的擦痕。

戌时掌灯时分，宝玉借口换衣溜进库房。积灰的紫檀柜里，宁府客岁补葺祠堂的账册俄然散落。他哈腰去拾时，后颈俄然触到冰冷剑锋——贾蓉举着家传宝剑抵在他喉间，剑穗上缠着的金丝与王熙凤护甲上脱落的金线同出一源。

灵堂内停着金丝楠木棺，贾珍跪在左边往火盆里添纸钱。火星俄然爆开，燎焦了他袖口暗绣的螭纹，氛围中顿时满盈着外相焦糊味。宝玉俯身搀扶时，瞥见棺椁底板裂缝卡着半片金箔——纹样竟与薛家老宅井底所出金锭上的朱雀纹如出一辙。

"宁府珍大奶奶殁了。"雪雁捧着铜盆的手直颤抖，热水溅湿了绣鞋上的缠枝莲，"说是急症，可方才周瑞家的路过我们院墙，清楚闻声她在跟平儿嘀咕'那碗杏仁茶'..."

黛玉拈香时，供桌上的长明灯俄然爆了个灯花。灯油溅在贾母所赠的《金刚经》封皮上，烧出个铜钱大的洞。她佯装清算经卷，指尖触到内页夹层——薄如蝉翼的宣纸上，密密麻麻记取戊辰年各房月例银子的非常支取。

宝钗冒雨前来送早膳时，正撞见黛玉开启木匣。泛黄绢帛上，贾代善的笔迹力透纸背："景和二年七月初七，吾兄贾演私会东宫余党于铜雀台..."血迹班驳处盖着宁国公金印，印泥掺着金箔，与忠顺王府批文用印同源。

半夜梆子响过，黛玉在潇湘馆拆解丝绦。浸过药水的绢帕上显出密信全文："腊月廿三见薛家商船卸黑铁于津门，押运者佩忠顺王府腰牌。"日期与湘云金麒麟内密约完整符合，信纸边沿还画着个残破的朱雀纹。

卯时三刻，宁国府门前白幡被骤雨打湿。宝玉扶着黛玉下轿时，见乌木门槛上留着几道新奇抓痕，漆面翻卷处排泄暗红。尤氏迎出来时，鬓边白绒花微微倾斜，袖口金线滚边沾着星点药渍，苦杏仁的涩味混在檀香里格外刺鼻。

申时雨歇，宝钗在偏厅帮着盘点奠仪。忠顺王府送来的青玉快意俄然从锦盒中滑落，断口处暴露蜂窝状的铁锈。莺儿蹲身去拾时，袖中掉出个锡制香囊，滚出的硝石粉正落在玉雕的蟠龙眼睛上——那处金漆早已班驳，暴露底下"景和二年御制"的阴刻小字。

五更天未明，黛玉遁词祭拜溜进宗祠。供桌下散落的香灰里混着半块翡翠碎片，与她昨日在灵堂捡到的耳坠残片严丝合缝。攀上梁木时，腕间佛珠勾出个乌木匣，锁孔形如断刃——恰是贾珠遗物箱中那柄残剑的截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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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换衣时瞥见镜中本身惨白的神采，翡翠耳坠碰到嫁妆收回清响。忽见铜镜边沿映出窗缝外的人影，黛色直裰的衣角一闪而过——清楚是贾政身边清客相公的打扮。她佯装失手打翻胭脂盒，朱砂溅在窗纸上，惊得那人影吃紧遁入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