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和离[第2页/共4页]
母亲一愣,脸上闪过一丝惭愧,不由捂着脸痛哭起来。
锦哥被这突如其来的耳光打得一下子偏过甚去。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瞥见阿谁带路的大丫环递来的眼色,马嬷嬷当即改口道:“要不,女人悄悄出来看看?”说着,也不叫人,亲身替锦哥打起门帘,放她进屋。
锦哥木然低着头。自从父亲入狱后,这些怪话她已经听得太多太多了,多到她已经不晓得甚么叫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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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舅母看看锦哥,难堪隧道:“不管如何说,那也是咱家的姑爷……”
昨夜的一场风雨,几近将外祖家花厅外那株银杏树的叶子全都打落下来。望着那像求救般伸向天空的光秃树枝,锦哥不由一阵愁肠百结,胸中更是愁闷难消。
“娘,别说了。”宋郑氏哭道。
锦哥不测埠一扬眉,“你都听到了?”
牢里的父亲,沉痾的太太,另有被外祖母扣住不肯放回家的母亲,自打入秋以来,她就没碰到过一件顺心的事。
此时郑氏早已惭愧得抬不开端来,只低着头捂着脸抽泣不止。
帘幔内,外祖母又道:“所谓‘伉俪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如果阿谁宋文省真是个知礼的,这时候就该先行给你一封放妻书。你才二十八,莫非竟要叫你用下半辈子替他陪葬不成?!不说别的,锦哥儿他们三个可都是你亲生的,单是为了那三个孩子,你也要早拿主张才是。”
跟着丫环抱过正屋,又进了一道垂花门,锦哥一昂首,就只见她母切身边的丫环婆子们正和外祖母屋里服侍的人站在一处,世人全都垂手肃立在廊下。
“都到这时候了,这些话另有甚么说不得的?!我晓得你们家的端方,朝堂上的事家里妇孺不准过问。但是,此事非同小可,好歹我也要让你明白此中的短长才是。你觉得护国公那件事真的就没人晓得?只因他势大,背后又有太后撑腰,现在就连圣上都要对他退避三舍,满朝的文武这才三缄其口。可恰好只要你们家阿谁书白痴不自量力,还自发得是做了甚么诤臣,却也不想想,太火线才还政于圣上,圣上又如何会在这个时候为了这么件小事去违逆太后?!昨儿朝堂上乃至有人提出要满门抄斩……满门抄斩啊!如果然到了那一步,”说到这,外祖母的声音也跟着颤抖起来,“要真到了那一步,莫非你真忍心叫我一个白发人送你这黑发人吗?你但是我捧在手内心养大的啊!”
望着帐幔内哭成一团的母亲和外祖母,锦哥再也站立不住,她伸手抓住身边的椅子,摸着扶手缓缓坐下,胸中一向压抑着的愤激如开了锅般翻滚而起。
想到父亲说的“大归”,终究弄明白这个词的含义的锦哥不由一阵坐卧难安。为了所谓的“节义”,她的父亲已经丢弃了她们一家人,莫非母亲也要……
锦哥没有看向母亲,而是紧绷着一张小脸对外祖母道:“父亲说,如果他有个万一,就让母亲大归。”
不哭。即便是父亲真的只要死路一条,起码她能够做到不哭!
郑氏猛地回身,扬手就给了锦哥一记耳光。
母亲要跟父亲和离?!
听了这话,锦哥的眉不由皱得更紧。外祖母这是甚么意义?莫非是要留母亲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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