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大凶之兆[第4页/共5页]

龙腾带着霜兰儿自冷巷子里穿出来，全部繁华六合，霍然呈现在他们面前，势不成挡街上到处都是灯，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欢声笑语。几近统统的人都涌上街头，几近统统的灯笼都点亮，洪州美得令人堵塞。

霜兰儿顿时火冒三丈，刚才她魂游天涯，竟犯下如此大错。二十五两银子，天啊！就买一支破发簪！那但是她好几日辛苦赚来的，二十五两银子，能够付出七天店铺房租，能够请两个帮手，乃至够她省吃俭用两个月。可他！竟然用来买了支破发簪！

霜兰儿拗不过他，只得依言低头。

龙腾对峙，“低头！”

垂垂颜料所剩无几，龙腾手中画笔俄然顿了顿，抬眸深深望住霜兰儿，目光凝在她脸上。他美艳的眼角略略勾起，狭长的双眸若不见底的深潭，里边唯见她的身影，漾出暖意。

画铺老板经谋买卖多年，这么好的画工，清楚是……他颤抖着唇开口，“叨教，中间是不是……明道子？”

风起，吹乱霜兰儿鬓边碎发，她慎重其事取笔，一笔一画在纸笺上写道：霜兰儿，愿早日百口团聚。

龙腾笑得很恶棍，“临走时从你柜面抽屉里拿的呀。”

龙腾只是淡笑，接过银子，回身拉着霜兰儿分开人潮济济的贩子。

“……”

“夫人，你喜好哪个？这些都是上好的货品。”小贩笑着问。

暮秋冷风拂过，宫灯疏影落在他身上，浅浅的黄色，分外温和。中秋之夜，明显是喧闹的，不知缘何，现在格外喧闹。

“如何不算？谁让你们没眼力？”

他却出声禁止，“霜霜，别动。”

他为她作画，时不时会抬眸望她一眼，眼神专注当真，然后持续落笔。

龙腾一时努力，忙问：“霜霜，你看看有没喜好的？”

他们一个个都用看着罕见植物的目光瞧着她。

八幅画一抢而空，最后一幅画画铺老板死都不肯卖了，递给龙腾一百五十两银子，他堕泪感激道：“谢公子令小店起死复生，这最后一幅画，我要裱起来作镇店之宝。多谢公子大恩。”

“祥龙国有几人能赶上明道子的画，假的了吗？”

展袖，他蘸了赭石，勾画出大抵表面，然后用泥金细细弥补，霜兰儿在旁瞧着，垂垂屏息静气，一味瞧着他安闲作画。

霜兰儿微微失神，隔得近，他炽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在她脸侧，暖暖的，痒痒的。他身上的男人气味非常好闻，那种味道，淡淡的香，似有无穷张力，能将你紧紧抓住。

“轰”一声，霜兰儿只觉脑中突然炸裂，脸一起红至耳根。天啊，她刚才都胡说些甚么，真是被他气胡涂了。她实在是指龙腾夜夜兼并她的床，害她只能打地铺睡觉。但是，围观这些人恐怕不这么想。

蹲下身，接过龙腾递来的烛火，她扑灭莲花灯。素手悄悄一放，但见昏黄的灯火从她纤白的指间滑落，悠悠滑走，跟着水波悄悄闲逛，垂垂飘离，飘向远处河心。

一明一暗交叉中，她看着他，似游神，又似怅惘，最后竟是入迷，悄悄唤了声，“霄霆――”

“霜霜――”龙腾没想到，好好的莲花灯竟会俄然起火，他拥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只觉本身亦跟着她一起颤抖。

霜兰儿一怔，那一刻，他眼里当真的光芒，竟令她心中微微一跳。她竟见鬼地点点头。再悔怨时已来不及，因为龙腾已经将统统颜料尽数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