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返回[第1页/共3页]

“看来骠骑将军的伤大好了。”天子的话间带着多少轻松。

那日，直到落日西斜他们才下山回了府，踏进府中歇了一刻又打算次日的路程。席临川考虑后挑了一处风景奇特的绝壁，红衣没去过天然提不出反对定见，欣然承诺。

天子一瞥禀话之人，口气悠悠：“那朕若把此事交给太子去做，你做得好吗？”

而后着人备马，与那一众禁军一并行去。

俄而有人上前一揖，谏言道：“父皇……此等安排，未免让骠骑将军手中权势太大。”

“臣觉得，想暗害批示使并不轻易。”他抱拳道，“陛下想让臣办的，究竟是何事？”

进入皇宫时迟了约莫一刻，听得传召，举步入殿。发觉到一众朝臣沉默着投过来的目光，席临川只作未觉，行至殿中一揖：“陛下。”

小厮赶紧让开路，向火伴递了个眼色叮咛前去传话。半晌，府中各院灯火连续亮起，席临川衣冠划一地迎了出来，毫无困意，一揖：“大人。”

回绝得非常干脆利落，席临川想了想，又道：“那不如明天歇一日，后天去骑马？”

心头的迷惑一向持续到早朝散去。待得与世人一同施大礼恭送天子分开后，席临川无甚闲心多听阿谀或是对他伤势的体贴之语。

紧赶慢赶，还是未能在卯时早朝开端前达到。

“……”红衣接茶的手僵住，当即点头，“不要！”

太子一愣，自不敢就此把话说死了。长久的沉默间，天子便又将目光转向了席临川：“拿出你把赫契人打得措手不及的本领来，给朕把他们的眼线拔出去。”

席临川浅怔，遂睇视着她，想把她这话里的意义揣摩个透。

红衣稍一耸肩头：“迈不畴昔的坎，我尝尝能不能绕畴昔吧……我尝尝看。”

席临川接过手令扫了一眼，眉头稍皱：“现在？”

红衣眉眼微垂，稍作点头，抿笑说：“将军的那番安排……我看到了。”

“诺。”他应下，静了斯须，天子又道：“朕知此事牵涉甚广，会有伤害，你如有顾虑……”

“……”红衣脑补着，顿时一阵反胃。

席临川心头微悚，隐觉这话中有些别的意义，一时却又摸不透。

这日去的处所远了些，一起颠簸以后回到府里，红衣累得浑身发软。

——案几劈面的席临川仿佛石化了一样，目无焦距地愣在那边，如同刚被甚么东西迎头一撞，撞傻了。

席临川一惊：“陛下？”

他面色微白地抿了口茶，想想那封信中的内容，暗道天子应当不会给她看才是。

“那朕交代你件事。”天子的语气沉了几分，顿了一顿，续道，“无关军中，但只能你办。”

“诺。”席临川抱拳一应，未再有它言，独自退到一旁。

那寺人却躬身回道：“方才陛下不是下了旨了……将军求见，不必通禀。”

池边的氛围轻松镇静，暖暖的水蒸气各处飘着，将二人相处的画面缭绕得一片暖和。

红衣复又低下头去，在他这板滞的视野下美目流转，揣摩一番后起了身，绕过案几坐到他身边，伸手在他面前一晃，神采寂然：“将军这是甚么反应？若感觉如许不好，就当我没说……”

席临川浅怔，静等其言。少顷，余光扫见九阶之上的寺人行下来，手中托着一托盘走到他面前，一欠身：“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