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重伤[第1页/共3页]

静一静气，她按捺住焦灼跪了下去，一叩首：“陛下圣安。”

并非她想如此，而是实在不知该做甚么。

她终究忍不住了。他重伤昏倒的这两日，显得过分冗长。

他左边肋骨处一个伤口，淋漓可怖。伤口外能模糊看到一点银光闪着，是有东西刺在内里。

素白的纸张半数着，隐有笔迹透过来。那墨色让红衣不自发地心下乱了，屏息翻开，熟谙的笔迹映入视线。

听闻皇后和陈夫人在她赶返来后一刻也到了，二人一样先去正厅拜见天子。以后，正厅便大门紧闭，内里探不到一点动静。

她却连脚都不断一下，丢一句“来日再说”便疾步分开。旁人看看她的焦灼，又见有禁军同业，就连问都不敢多问了。

天子面色阴沉，睇着红衣一叹，向陈夫人道：“夫人本身问吧。”

她内心一悸：“将军他……”

禁军到底清楚轻重，略作迟疑后便点了头，伸手扶她上马。

红衣有力地启唇：“陛下……”

全然不像在歇息养伤的模样。

红衣怔住，望着陈夫人眉梢眼底哀痛与愠意掺杂的神采，不晓得如何答她这话。

他上过三次疆场了，与赫契人苦战那么多次，都没有出过事……

禁军是备了马车送她返来的，固然也走得很急，本来不紧不慢走了三日的路程只用了一夜便到。红衣踏出府门时再看看那马车还是皱了眉头，拽住一名禁军便问：“不消马车了，大人骑马带我可好？”

红衣不解着，便听侧旁传来一句冷语：“我问你，若临川此番醒不过来了，你如何？”

皇后望着天子，郑启沉默不语，敏言长公主一声轻叹。

陈夫人本已气急，见她这副模样，蓦拍案起家，侧旁的敏言长公主一惊，见她直冲红衣而去便知绝无功德。急追两步伸手猛一挡，硬将陈夫人刚挥起地手挡了下去：“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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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席临川……

她的视野被那“亡”字一刺，紧咬牙关，看向下一行。

——内里还是忙繁忙碌的，和昨日此时毫无不同。进收支出的宫人、低语扳谈的太医太医，无一不再提示着她席临川的伤势有多重。

红衣听得更加不明就里，望一望陈夫人又望向天子，怔然道：“陛下，臣女可否……过问一句……”

天子轻喟，遂将那木盒转交禁军：“着人翻开。”

红衣半刻也未敢在长阳多留，入府直奔书房，按他所言的处所找到了那只盒子，又立即转成分开。

“……娘子？！”她这话实在吓到了那禁军，兀自缓神半晌才明白过来——她到底已是有夫家的。

“若非为护你安然，他是能脱身的。”陈夫人又说，语中微有哽咽，“活捉的杀手说……他为你生挡了一镖，自此才落了下风！”

偏伤处敏感得很，红衣眼睁睁看着，太医几次试图将那银镖取出，但刚一碰触，席临川便在昏倒中浑身一震猛搐，发虚的气味也愈发不稳，额上复又有盗汗沁出，顺颊躺下，殷进枕头里。

禁军马上将那盒子捧了出去，半晌，又成了返来。盒子无缺无损，只那锁已被撬坏，天子探手翻开盒子，一看，内里有宣纸一摞，另有一信封。

头两行，是一些客气话，像是正规些的手札例行的格局。她持续读了下去。

她咬住嘴唇的贝齿越咬越紧，直咬得口中一股腥甜都还是松不下来。余光所见的气象一动，红衣侧首望去，见正厅的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