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赏与罚[第1页/共2页]
“好!”匡宗紧急盯人,在卜正脸上,却没有瞧出涓滴马脚,当真无愧“癫狂”二字,少年笑得如此妖媚,连暴君的心,都不由有些摆荡!
大师都战战兢兢,诚惶诚恐,鞫容却仰着脸迎着主上的肝火,笑容不减,“臣是怕主上今后没了消遣之人,更加孤单无趣!”
匡宗瞪了他半晌,猝然发笑,由嗤笑到大笑,蓦地间暴出的笑声,令一旁的高公公额头滴了盗汗,吃不准这喜怒无常的暴君,内心头在想些甚么。
“主上此言,不是在拐着弯地骂微臣无能吗?”旁人已吓白了神采,鞫容却面不改色,扬眉一笑,“真仙非骗子,主上又岂会是受人捉弄的傻子?”
贴地伏跪着的两宫姑姑,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惶惑惴惴之时,却听主上笑着戳指了一下阿谁芝麻官卜正:“好!好你个癫狂道人!朕没了你会孤单无趣?哈哈哈哈……风趣!这话风趣!”
这位君王,不改暴戾脾气,竟将臣子之命视如儿戏,一掌天下百姓生杀大权,欢畅如何着就得如何着。
惹得龙颜大怒,是得殃及无辜的!主上不欢畅了,随口来一句:“拖出去,砍了!”主子们的脑袋,就跟踢球似的,随便一踢,滚落无数颗!
“朕向来是奖惩清楚!容卿前夕来卜卦,卜准了,朕赏你这一箱的金子,卜不准,你把脑袋留下!”
刚出世的婴孩,即便展开了眼,也看不清任何事物,匡宗却诧异地发明:怀中这小小婴孩,仿佛真的在冲他笑,嘴巴咧了一下,本身耸耸眉毛挤挤眼,毛头娃娃端倪都还没分清楚,竟然神采丰富,冲他扮鬼脸?!
恰好两宫都来报:娘娘诞下皇子,这就与本来的猜测不符了!
入耳大怒暴喝之声,两宫姑姑蒲伏在地,浑身抖如筛糠,日夜陪侍君王的高公公,则悄悄冲鞫容点头使眼色,心中气苦:这小小卜正,狂甚么?自个儿用饭的家伙不保,还非得扳连旁人也成主上的出气筒?
“容卿,你这项上头颅,彻夜只得保住一半!看你是要保左边半个脑袋,还是右边半个脑袋?”
笑得大师方才松下一口气,却又听主上突然敛笑,道:“朕平生最恨受人捉弄!世人说武夫无脑,勇莽不足而聪明不敷,那渊帝老贼也曾认定朕就是一介武夫!坊间平话的,也说甚么霸王统不了江山,只要刘邦这奸邪小人才得大统!容卿,你真当朕是个傻瓜?”
“微臣不敢!”
匡宗高踞龙椅,坐于案前,丢开手中折子,招手表示高公公将贵妃蓥娘的孩子抱近些,挑开襁褓,靠近一看,龙颜大悦:
“公然是个皇子!”
既然站到了贵妃这边,他就必须坚信本身的挑选没有错――蓥娘,这个女子的城府与手腕,必不会叫他绝望!
低头看看怀中所抱的婴孩,匡宗心中又浮一丝诧异――刚才,他拍案怒喝,又暴怒暴笑,贵妃蓥娘的儿子,在高公公怀里早已吓得哇哇哭泣,而皇后所生的这个孩子,被徵羽姑姑抱出去时,还哭闹得短长,现在落到他怀里,竟然不哭也不闹了,微睁着眼,呆呆看他,而后小手握拳,挥动着小拳头,粉嫩的小脸上,缓缓绽放出笑容。
铡刀是用来砍他脑袋的,箱子里的金元宝则是用来打赏他的,就看他这命,是接得住赏,还是认罚掉脑袋。
匡宗阴沉着脸,盯了他半晌,哼笑:“好!尔若敢捉弄朕,彻夜留下项上头颅!来呀!”伸手一指,指向一个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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